噗地一声,接着林雅娴捂住眼睛惨叫:“啊!啊!痛死我了!”
林雅芝、林博知急忙又围着她转,林博知大喊:“不好了,父亲!二姐眼睛出血了!快请大夫!”
林廷安缓过气来,眼前清明了,忙着问:“你二姐怎么啦?怎么出血啦?谁干的?”
林雅青从那边缓缓站起身,傲然道:“是我!我不过是反击罢了!她给父亲一个空茶盏拿来掷我,我的侍卫一脚踢回去,没想到就砸到她了!这是报应,害人终害己,三尺之上有神灵,古人诚不我欺!”
林雅娴捂着眼睛哭道:“爹爹啊,女儿都是为了挡住爹爹……六妹妹那只茶盏本是朝着爹爹打过去的!”
林廷安扶额,这是气得头痛了:“长辈责罚,这是为你好,望你改过自新,你竟敢打回来!看把娴儿伤成这样,果然忤逆不孝、狠毒无情!”
“怎么说都好!从小到到大你都偏着他们,他们是大朱氏生的,是你善良可爱的宝贝,我是小朱氏生的,狠毒的可厌的坏东西!”
林雅青说道:“我们这么大声,小朱氏在那边都听着看着呢,我让柳眉儿拘着不让她过来,等会,我要把她带回落幽小筑,她从今儿起跟我住了!”
林廷安心里一紧:“你敢!”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这是赌注!她输了!”
林雅青扬了扬眉,喊来红儿:“你把事情经过告诉大老爷!”
红儿朝林廷安福了福,脆声道:“禀大老爷:大太太在前院服侍老太太时呕吐了,正好有大夫刚给发脑热的八小姐诊过脉,老太太便让大夫过来替大太太诊脉,大夫说是喜脉咱们大太太有喜了!”
林博知脸色大变,林雅芝紧紧抓住林雅娴的手
林廷安大惊,又大喜:“这是真的?为何到现在才说?”
“老太太原要使人来给大老爷报喜的,大太太因要进来歇息,便说不用了,自回来与大老爷说也是一样!”
“那、那你们怎不服侍好点?大太太都有喜了,还让她跌跤?”
林廷安说着蕴怒地看了林雅青一眼,红儿垂眸道:“是奴婢们疏忽了!大太太在院门外遇着六姑娘,见六姑娘很生气,就非要拉六姑娘回来一起用晚饭,六姑娘说大老爷偏心不喜欢她,嫌她碍眼,她就不留了,大太太哄着说大老爷其实很疼姑娘的,母女俩一边说一边拉扯,结果大太太就往下摔,好在有春风姐姐垫了一下,大太太并没摔到地上,只是扭了脚脖,六姑娘也直到此时才知道大太太有喜。六姑娘就和大太太打赌,若是一进来大老爷就给六姑娘笑脸,并和六姑娘好好说话,那六姑娘就留下用晚饭,或是进来了父女还是吵架,六姑娘还被责骂,那大太太就得去陪六姑娘住,要住三个月!”
林廷安回想刚才自己的行为,顿时又悔又急,差点顺不过气来:“胡闹!这个赌不算数!六姑娘又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大太太怀着身孕,得好生将养,哪儿也不准去!”
林雅青冷笑:“大老爷,你说不准就不准,你问过我娘吗?我娘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婢女?”
“你、你这个……”
林廷安话没说完,那边林雅娴眼睛痛得哭喊:“爹爹,好痛!爹爹我好怕,会瞎掉的!”
林廷安忙走过去安慰:“大夫很快就来了,定会没事的啊,娴儿别怕!”
又指挥婆子们:“把二姑奶奶扶去西侧厅,那边有软榻可躺靠着歇息,再把原先二姑奶奶住的院子收拾出来,让二姑奶奶养个三两天,好些再回去!芝儿你就陪你妹妹两天,博知你去赵府报个信,随便寻个借口,若你姐夫和外甥要来,就让他们来吧!”
林雅娴不做声了,林雅芝和林博知对视一眼,面上都带着些喜色。
自从去年姐妹二人被祖父赶出林府并不许登门,她们一直找不着门路回来,费了老大的劲,在今年春季老太太出城进山寺拜佛时,与老太太“巧遇”,哭求一番,才得以再进林府,却也只是进得来,每次早来晚归,从不让住的,这回,父亲都让收拾院子给住下了,可真是太好了!
林雅青看着林雅芝和两个婆子扶起林雅娴,跟在林廷安、林博知身后一窝蜂准备涌进西侧厅,她朝夏风做了个动作,夏风身形一动,眨眼就窜到林廷安前头,拦住他们的去路:
“林大老爷见谅!此间是大太太歇息之处,外人不得入内!”
林廷安怔了一下:“这是我家,大太太是我妻,都是至亲,如何是外人?”
夏风背负双手,目光冷漠,身子动也不动:“对不住!林六姑娘发话,对于大太太来说,这些人全是外人!”
林廷安回头瞪视林雅青:“你待要如何!”
林雅青:“不如何,就是不太放心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进去,靠近我的娘,万一他们害了我的娘,那可就后悔莫及了!所以,得防一防!”
林雅芝哭了:“爹啊,您看六妹妹,将至亲骨肉说得如此不堪!”
林廷安跺着脚:“是不是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
林雅青悠闲地瞧看自己新染的指甲:“那也没办法!爹和娘,我选择娘,养着一个娘,让人知道我也是有孝心的!”
夏风神情端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