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梦再度惊呆了,原来这少‘女’刚才不是怕,脸‘色’之所以苍白,兼以全身打抖,完全不是怕,而是气成了那样,他还能说什么,他只有闭紧自己的嘴巴,生怕再说错一个字又惹得少‘女’雷霆大作。
少‘女’开始指着他骂,指着他的鼻子他的脸,指着他的脑袋及他的身体任何一个部分,从上到下的叫骂,那股‘性’子可够火辣的,骂得阿梦这样一个顶尖杀手中的杀手之王居然连头都抬不起来。
母亲那么温柔,却生出这么个暴烈的‘女’儿,不是‘私’生子又是什么?
阿梦被她给骂傻了,直到她骂得没有力气了,才极力压住自己的‘性’子问,“我实在不明白,我回到英儿身边的时候,当时并没有看到你,当时你在哪里?这一切你到底又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又尽最后的力气叫起来,“我屋里那个加了锁的‘抽’屉里有本日记,你去拿了它就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阿梦明白了,这一切,英儿都记在了日记里,而英儿的‘女’儿正是从日记中知道这一切的。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当年的贪婪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如果他不贪,就不会想到去金三角,而不去金三角,那件不该发生的事就永远也不可能发生。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少‘女’突然冲过来,冲着他身后叫喊,“我要你给我钱,给我五千万,赔偿这些年你对我造成的一切伤害!”
阿梦站住,但是没有回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好,我答应你!一个月之内只要我还活着,我会将这笔钱分毫不差地‘交’给你!”说完,他感到脚步突然沉重了百倍,几乎虚脱地走出宾馆。
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后面的哭声,也知道是少‘女’在哭,但他反而感到有些安慰,这一趟来广州毕竟没有白来,更可喜的是英儿居然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且如今已经长大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儿在成长过程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毕竟还是长大了,而且跟她娘一样漂亮,只是脾气火辣了一些。
是什么导致她这样的?
她到底又经历过一些什么?
为什么就这么的恨他这个父亲?
恨到可以毫不犹豫对准他的脑袋开枪的地步?
阿梦又喜又悲,多年的情感又苏醒了,曾经毫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错综复杂的心事,他买了一瓶伏特加,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一口一口地吞下肚去,任那火烧般的酒‘精’燃烧自己的神经,烤得满脸通红。
昨天晚上,还是少‘女’伤心得不行,在那个公园的同一个角落里,今天晚上却换了他。
他有的是钱,任何宾馆都能住起,但他不愿意,他就躺在梦儿昨天伤心过后睡着的草地上,完全没有一个杀手的样子,不知道设防,也不知道饿,就那么躺着。
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打扰他的思绪,他只想好好地安静一下。
杀手是不需要感情的,他已经做不回从来那个杀手了,不管梦儿认不认他,心里都已经有了丝丝缕缕的挂牵。他甚至一点也不在乎梦儿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总之只要是英儿的‘女’儿,就跟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样。
烈酒在胃里翻腾,烈火般的燃烧着,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身上全是汗,正巧旁边一根水管漏了,喷着一股水,他便移身到水下,在那里安安心心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