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商议一阵,约定若是见营中火起,张辽便率军北行,反之则杀出接应三将撤退。此时已是入夜时分,距离约定动手的时间也已不多。四将见商议已定,便各自回到本部人马中,先是让将士们将携带的干粮拿出饱餐一顿,随即在月上树梢时,赵云、吕布、赵灵儿三人便率领两万五千骑兵,向西方行进,绕了一个大圈子,堪堪赶到马腾军营地正西方不到二十里处。
抬头望了望已经高挂半空的明月,赵云微微皱眉。偷袭之时,越是夜色深重,昏黑一片便越容易成功。如今这种明月高挂的天气,实在不适合袭营。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云见时间差不多,也不多话,手中银枪一摆,早已经盯着他的赵灵儿和吕布顿各自挥动手中枪戟,两万五千大军再不掩藏行迹,全力策马跟在三将身后急速向马腾军营地冲去。
十万只马蹄发出的奔腾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就像是阵阵闷雷,遥遥数里之外,便已经能过感受到地面的震动。马腾军常年在塞外与羌人作战,自然对于战马奔驰并不陌生。
负责巡营的马腾军将士虽然有些惊慌,但显然不至于混乱。两队负责警戒的甲士,迅速占据营门两侧,将早就预备好的鹿角等物,推到营门后方,防止营门被破后,任由骑兵冲入。几乎与此同时,一阵阵紧密的警钟声就从一侧传来。
马腾军的警钟设置非常独特,并非只是沿着大营一侧,而是类似烽火台的布置,逐渐向营内深处延续。当第一声警钟想起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整个大营已经传遍警钟声。如此的安排,使大军宽广的地域里,几乎同时都能得到警讯。想来,如此布置是因为这支军队,经常要应付来至游牧民族闪电般的快速攻击,每多一分反应的时间,也会决定生死的缘故。
“奉先,灵儿,一起破营!”眼见对方已经有所准备,赵云当机立断,决定不再遵循“游戏规则”,避开马腾军重点防御的营门,而是向着更为松散的营墙方向发起冲锋。
“好!”小吕布和赵灵儿同时应了一声,拍马赶到赵云身侧,互相距离十余米,三马并骑。而三将身后的将领们则挥舞手中武器,将全军的马速暂时压下来,到三将即将冲到营墙时,已经有百米的差距。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释放出妖异的紫芒,赵云和赵灵儿的龙胆、朝凤二枪皆是银芒爆射,在夜空下就像是手举火把一样耀眼夺目。
“开!”
几乎是同时低吼一声,距离营墙十米左右的距离时,三将心有灵犀般同时将凝结在枪身上的彩光轰向营墙。虽然马腾军建造营地时也算用心,但毕竟只有短短一天时间,再加上本就当此处是临时使用罢了,看似坚固的营墙,实不比木头篱笆强上多少,哪里能抵挡住三将合力一击?
轰!
巨大的轰击声中,左右近五十米的木质营墙被彻底轰开。一部分化为粉末,一部分则翻滚着飞向营内。
“杀!”赵云暴喝一声,手中银枪一摆,第一个冲入营中,眨眼之间手中龙胆便已刺入一名倒霉的马腾军士卒眉心。
小吕布更是闷声不响,紧紧跟在赵云身后半个马身冲入。此刻,她已放开手中方天画戟,任由它漂浮在自己身侧,但凡靠近十米之人,只会感觉眼前紫芒一现,再回神时便已经身首分离惨死当场。
另一侧的赵灵儿手中朝凤枪似点点星火,周身上千枪花此起披伏,像是人间最美丽的烟火,却带走身旁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一脸兴趣缺缺的小吕布双手抓着马缰,悠闲的样子就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消食。双眼锐利的赵云则像是最强的狙击手,手臂一动,银枪一出,必定会带走一条性命。神色严肃时刻注意周身动静的赵灵儿,则像是最出色的魔术师,连绵成片的枪花就像是一道美丽的烟火风景,让胆敢踏入者付出生命的代价。
三将牢记自己的目标是营地中的粮草军械,根本不在营地边缘有任何停留,烈火般直冲向营地深处。不论是躲闪不及,还是试图阻拦的马腾军士卒,都成了他们的抢下冤魂。而在其身后,两万五千大军顺着几十米的破空狂涌而入,似一道洪流撕开马腾军大营一脚。
大营之中,营帐连绵,不论冲入时速度多快,稍稍深入之后必然使前行艰难。再赵云降低马速,正要寻找方向时,就听远处传来一片咔擦声。随即,眼前大片帐篷被砍倒,就见无数手持强弩的马腾军甲士正列阵以待。
“放箭!”
一声大喝从身穿重甲的程银口中喊出,随即箭雨便笼罩向赵云等人以及身后大批骑兵。
“哥!”赵灵儿面前一片枪花,点散那些飞来的箭矢,惊呼一声,似乎担心己方中了敌军诡计。
突逢变故,就算是小吕布脸上也有了几分变化,但赵云却依旧冷静如常,大喝一声:“别慌,敌军人少,仓促布阵而已。奉先与我冲阵,灵儿压住全军,擅退者斩!”
话音落下,赵云便已经一马当先,引着漫天箭雨直冲大队弓手。小吕布听闻赵云之言,也看出眼前的弓手,看似人影憧憧,实则不过千人,显然是仓促列阵罢了。当下,拍马疾驰,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超过赵云的马头。
也不知小吕布是羞于之前自己的胆怯,还是存心想给马腾军看点颜色,只见他此刻已将方天画戟捏入手中,浑身紫雾,不但将自己护住,就连胯下战马都未曾遭受点滴伤害。
飞马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