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岁的田丰早已经过了懵憧无知的年纪,当看到张飞脸色羞红说不出话来,而陈涛还茫然不知的样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说道:“既然是陈先生的家人,自然该同去。”说着便拉上陈涛,又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带着陈涛二人,向附近的酒楼行去。
醉仙楼是幽州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今日主簿田丰到来,店家自然不敢怠慢。掌柜小心的请三人进入楼上的雅间,又吩咐小二好生照看之后,便退出雅间下楼去准备酒菜。只是片刻,十余道菜肴便已经摆上桌面。
汉朝时还基本没有炒菜,绝大多数菜肴都是蒸煮为主。虽然口味不能和现代相比,但是鸡鸭鱼肉,山珍水果,时鲜蔬菜还是一样不缺。
张飞家不缺钱,平时这些东西也能吃到,但是一次这么多,却还是头一次。只不过,陈涛对汉朝的菜肴已经不抱希望,因此面对一桌丰盛佳肴,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眼见陈涛眼中的淡然,田丰更相信,这是隐藏在民间的名士。先不说那一手神奇的术数,就是这份见官不惧,玉食不动的风骨,就让田丰这号人更加佩服。
殷勤的酒过三巡之后,田丰放在杯子试探着问道:“不知先生所学为何家何派?之前展露的神奇术数可是先生学派秘藏?”
“啊?”陈涛吐出口中的鸡骨头,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田丰心头一惊,想着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冒失,一开口就去问人家学派的秘藏,要是激怒了眼前的小先生,让他含怒拂袖而去,那可是大大的损失。想到这里,他急忙补救道:“先生勿怪,在下只是一时好奇,并不是想要探寻先生的秘藏。”
“没事没事,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嗯,我家学派……九年义务教育派……嗯,就是这个。”陈涛嘟囔了一下,一脸兴奋,明显为自己能想到这么“高明”的学派开心。
“九……九年义务教育派?诸子百家中有这一派?”田丰暗自思量,但随即一想,先秦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何其盛大,但始皇帝焚书坑儒之后又有多少学派湮灭在红尘之中,想来这九年义务教育派,必然也是其中之一。这么一想,田丰更加觉得眼前的少年神秘,对于那神奇的术数也更想一窥究竟。
只是在田丰看来,陈涛年纪虽小,但是为人处世老练异常,说话看似平和,但却有种滴水不漏的密实。自己先前一时莽撞,已经让陈涛感到不高兴,要是此刻再急于一时,必然是适得其反,不能一窥术数奥妙还是其次,惹得眼前大才就此离去,那他就后悔终生了。
完全没有食欲,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把陈涛拉在身边的田丰,急切间无话可说,让场面冷了下来。相反,陈涛哪里知道田丰心里想什么,不管不顾的大吃大喝之余,还拼命给张飞夹菜。也幸好张飞也不是寻常人,比男子更有气概的她,除了初时有些不适应之外,此刻早已经放开。在加上她食量确实大,片刻下来,一桌佳肴便已经进了二人腹中。
“呃……吃的好饱。”陈涛长出口气,这才发现一桌子饭菜都被他和张飞扫干净,田丰却好像没吃几口,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田大人吃饱了没?要不要再叫一些?”
“啊?啊,饱了饱了。”被陈涛呼喊,田丰回过神来,灵机一动,当下笑着说道:“我观先生非常人也,为何会在张东家的店中任职账房?”
见田丰动问,陈涛也不急,把自己那套离魂症,还有张飞救助与他的事情说出,顿时让田丰心中明了。
“张东家义薄云天,救助贫弱于危难,丰佩服之至。”拱手对张飞说完,田丰又对陈涛说:“虽然张东家义气,但先生如今已经痊愈,长留此地也不是礼仪之道。如蒙先生不弃,在下愿保举先生为幽州钱粮笔头刀笔吏。先生以为如何?”
“笔头刀笔吏?做什么的?”陈涛不明所以。
“管理钱粮进出入库,以先生的能力,当不在话下。只是屈居在下,大材小用,委屈先生了。”
“呃……这工作,不,这个职位,有多少月俸?”
“啊?这个,十五贯。”
“十五贯呀……”
眼见陈涛有犹豫的神色,田丰连忙说道:“先生的能力自然不止此区区月俸,二十,不,三十贯如何?”
“三十贯呀,好吧,我干了。”陈涛点点头。
田丰顿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