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大壑,群峰茫茫,云雾缭绕之间,鹤啼长鸣,猿啸不断。
幽幽清风袭来,卷起河水万般涟漪,一艘简易的竹排在河水中荡漾。
它破开浓郁的雾霭,徐徐前行之间,河水都不禁发出哗哗之音,而在竹排上,则是站着两道身影。
一个撑着竹篙,操控着竹排的前行,一个则是双手负背,目光瞭望着远方,看着那极远处,整座都被砌成石雕人像的庞大山峰。
“石祖,前面便是道宗山门。”
撑着竹篙的,自然便是趁着夜色和着孟东一起离开的钟元,这刻他同样抬头看向远方,口中则是在那刻,道出解说之语。
“想到年,这里还是北域泰山,想不到千年之后……物是人非。”
这里孟东曾经来过,虽然那时他只是一缕孕养在灵物中的残魂,但却意识非常清晰,故此在看到周边景物,在加上远处那耸立的巨大道像,在钟元的话语下,还是不免浮现些许的感伤。
钟元没有接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怎么接上去,毕竟他才不过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对于孟东那话语之中弥漫的沧桑,只能静静的聆听着。
毕竟在他的观念中,跟着眼前的石祖,那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精明的决定。
“看来有些人不想让我们过去啊!”
河中常年雾霭笼罩,特别是在清晨,那雾霭的浓郁度更是影响了视眼,促使着能见度并不高,普通人也只能看着前方不过十米,即便是修士,修为不到家的话,也不过只有百米。
然而这刻的孟东,却是脸色猛然一沉,毕竟他的修为,千米之内一览无余,并且这雾霭无法阻止神识的穿透,故此他能够看见,在前方一千丈的位置,那里出现的小舟不仅多,更是彼此连接,化为了一道横栏所有来物的舟坝。
钟元疑惑,因为他根本无法看到,那遥远之处出现的阻拦舟坝,但是在反应过来的刹那,脸庞也为之阴沉。
“石祖,我们需要改道吗?”
有人来了,自然也就人走,道宗身为星域第一大势力,更是涉及到了更加神秘的东土,那些被驱逐下来的失败者,心中自然便会有怨念催生。
故此也就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比如阻拦那些后来人的上山,又比如见到天赋出众的人,会在怨念的催生下爆发出杀意,从而做出更加凶残的事情。
这些,当年那些拜师失败回来的石门人都会拿出来说道说道,故此在耳濡目染之下,听着孟东的话语,钟元即便还没有看到,但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所以才会开口朝着孟东询问道。
“我到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
钟元的态度,孟东到也没有滋生任何意外,毕竟他即便得到了修炼的功法,走的也是以前孟东走的那条武修之道,但他的观念,却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彻底改变。
所以孟东摇摇头拒绝道,并且在话语道出的一刹那,双脚微微一用力,顿时整个竹排都为之沉下三分,这顿时使得钟元惊慌,表情更是露出疑惑,不过在刹那之后,便是流露出惊悚。
竹排的速度变快了,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快,它疾驰在水面之中,哗啦啦的声音却是彻底消失了,仿若在那刹那之间脱离了河水的束缚,唯有呼啸的风声,在钟元的耳畔中不停响起。
瞬息之间,竹排便飚驰了数十丈,当然这种速度还在增加,促使着片刻之后,钟元终于看见了那化作水坝般的船队,看清了那站在舟上的冷漠身影,看清了那在身影腰侧之间别致的锋利弯刀。
“倒是又来了两个不怕死的小家伙。”
“哼,想要从这里冲过去,真当我们松山十八匪是吃素的吗?”
“不过,他们的速度,到的确有点怪。”
十八艘木舟,一字排开在水面,他们彼此相连,横栏了整条大河,如今站在舟上的身影,目光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小竹排之后,大部分嘴角都浮现讥讽之色,唯有少部分人,脸色微微变得凝重起来。
“该死的,是无恶不作的松山十八匪。”
看清那些人的穿着还有面容之后,钟元的脸色瞬间大变,瞳孔更是为之收缩,其中更是藏在些许的恐惧,以至于连说话都是压着嗓子说,声音显得沙哑而低沉。
松山十八匪,不是望道山下人。
不过松山距离望道山不远,故此山上十八匪的作风,钟元自然是有过听闻,并且能被世人冠于匪字的人,先不论他们实力如何,但作风绝对跟正派挂不上任何联系。
说他们无恶不作,倒也不算是夸张,毕竟他们每一次出山,都会在当地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严重者便是直接被屠杀,甚至连村落的鸡鸭都不放过,轻者则是被掳去钱财,很是凶恶。
如今他们在这里聚首,给钟元造成的压力,那无疑是巨大的,特别是在他们的小舟上,那里都或多或少的摆着死尸,这种画面,便足以让他这个刚刚踏入修行界的少年郎为之头皮发麻。
孟东倒是没有浮现任何情绪,依旧冷漠的看着前方,促使着钟元传递过来的恐慌仿若彻底忽视了过去,并且若是仔细感受,会发现孟东身上那艘疾驰的竹排,速度不仅没有变慢反而变得更加快速。
犹如在刹那之间,化为一束惊鸿,轰然朝着正前方那两艘连接起来的木舟狠狠撞去。
砰……
剧烈的碰撞,促使着站在竹排上的钟元瞬间掉落到大河之中,就连木舟上的两个匪徒,也是脸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