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对女儿的一丝愧疚,吴之溪不想跟陆云计较礼仪之事。
他温和地讨好地出声,“月儿!你先乖乖坐下,父王要同你的朋友聊几句。”
“父王!不许你对我云姐姐无理。”
吴之溪一愣,这是什么话?怎么一向乖巧温顺的女儿也变得如此蛮横起来了?
眼见父王要生气,吴仙月赶紧补上了一句,“没有云姐姐!恐怕父王今天见到的就是月儿冷冰冰的尸首了。”
“有这么严重?”吴之溪不相信地问。
吴仙月坚定地“嗯”了一声,吴之溪的心,不由得颤了三颤。后脊背冷汗直冒,敢使这种阴毒的手段摘他心肝的人,普天之下,大概只有一位。那就是他那名正言顺的妻子,皇后柳氏。
“月月跟我说,她在您心目中值一座金山,您认为她值吗?”
陆云的提问,让吴之溪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单纯的讨个封赏,还是话里有话?
“那以陆姑娘之所见呢?”吴之溪不愧是一只老狐狸,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陆云嘿嘿一笑,“皇上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都说来听听。”吴只溪微微地眯起眼,兴趣十足。
“真话是不值,假话是值。”陆云快人快语,也不转弯抹角。
“哦?”这么胆大包天的女人,吴之溪还是头一次遇见。别人听说了他的身份都是吓得战战兢兢的,唯独这个女人倒有闲情逸致跟他讨论这种听起来十分幼稚可笑的问题,“陆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见吴之溪被自己引上了钩,陆云在心中暗暗发笑。只要给这个皇帝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相信自己和胡丽丽以后在这皇宫中就会多一分安全。
“月月生在帝王之家,皇上若觉得她值一座金山,就该教给她看守这金山的本领。不该由着人在她的金山上恣意地烧杀抢掠,而她除了哭泣以外,别无他法。”陆云停滞了两秒,沉着脸问,“皇上以为月月现在还值一座金山吗?”
听了陆云的问话,吴之溪眉间紧锁。他的的确确没有教给女儿防范人心的奸诈和阴险,也没有教给女儿谋生的技能。一直以来都把她养在了自己的翅膀底下,以为这样会让她一生无虞,平安终老。可实际上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大有树欲静而风不止之势。只是这个女人她又凭的什么能保护好月儿的呢?
“陆姑娘!你是什么人?”吴之溪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怕自己的女儿被人利用,威严地出声讯问。
对于吴之溪的厉声责问,陆云微微一笑,“教给我们家小月月如何守护住自己金山的人。”
“你们家小月月?”吴之溪再次微眯起眼眸,“朕的月儿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这口吻明明就是一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孩子。
“皇上这是在吃醋?”陆云脸上笑意更甚,“月月虽然是你们家的,可在本姑娘心里,她就是我们家的小妹妹。”
“本姑娘?刚刚不还对朕自称是民女的吗?”吴之溪觉得这个女人极有趣,想吓一吓她,“怎么现在就如此的大不敬?”
“皇上这是要让人砍了本姑娘的脑袋?”陆云不卑不亢,丝毫不惊地问。
那气势,仿佛她天生的就不惧任何人。
“姑娘以为救了月儿,朕就该容忍你对朕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