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痕绝尘去,不染风霜落衣襟。
无痕公子。
蓝啸飞。
来无影,去无踪。
神一样的人物,神一样的存在。
折扇、鲜花、白袍、妖异。
是他最明显的特征。
曾经他也是东越国太子陈文轩最得力的影卫。
当然,这是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江湖中人都只当无痕公子是极为洒脱,极为狂妄之人。
他想做的事情,自会费尽心机。
他若不愿做的事情,高官厚禄、黄袍加身也未必请得动他。
无雨山庄的地下宫殿,仿造东越国的勤政殿而建。
威严华丽。
李玉生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龙椅上,候等故人前来。
突然间,闭目养神的李玉生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花香,心中暗暗一喜。
接着有微风由远而近。
刚睁开眼,一把折扇已扫了过来。
扇风刚劲有力,李玉生本能地扭身躲开。
还未站稳,来人第二招已然攻到。
“无痕!三年未见,本宫的功夫可有长进?”
“功夫长进不长进又当如何?脑子不会长进,就是废物一个。”
无痕公子蓝啸飞毒舌的道。
“无痕!本宫得罪你了吗?”
李玉生边应付蓝啸飞的攻击,边疑惑地问。
殿外的林全听见殿内传来的打斗声,急的跟什么似的在原地直转圈。
那模样,十足十的金龟子啊!
听到太子有此一问,无痕硬生生将攻出去的招式化于无形。
收回力道,收起折扇。
“你是没得罪我,可你得罪了东越国的子民。”
李玉生一挑眉,悠悠地问:“怎么说?”
无痕公子也不马上回答,自顾自坐下,拿起桌上的点心来吃了一块,又喝光了一杯茶水,最后还不忘掸了掸落在胸前衣襟上的点心屑。
实在无聊,就把他的折扇拿出来打开合上,合上打开。
空气在这一刻停止流动,只有折扇发出的唰唰声。
多年的朋友,相互之间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无痕的沉默,无形之中已经告诉了李玉生此事非同小可。
“到底是什么事?”李玉生问,“没有找到母后的衣冠冢在哪儿吗?”
“衣冠冢已经查到了。”
“彦儿的尸首没有找到?”李玉生又问。
“已经无法辨认了,也只立了个衣冠冢。”
“雁舒房是什么人?”
“月影宫的宫主,曾经和我国当朝宰相王清来往密切。”
无痕收起折扇,解答李玉生的任何提问。
“王清?他和恩师之间会有什么牵扯吗?”
“当年之事,一句江湖恩怨已囊括了一切,如今再去追查已是难上加难。”
“那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怨我?”
“南岭国月前派兵镇压边境,骚扰边民。妖后不敢迎战,答应和谈。南岭国国王吴之溪趁机要挟,要用我国落城、田城、花城,这三座最为富庶的边城作为赔偿,方可退兵。”
“什么?这南岭国也太妄自尊大了。”李玉生冷冷地道。
“所以说你是脑子不长进的人。当年你何苦诈死远走他乡?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若是我们在边城起义,打回都城,何以今日会让我国边民饱受烧杀抢掠之苦?一个小小的南岭国就敢起兵来犯,还敢狮子大开口。此例一出,只怕其他国家群起效仿。一个偌大的东越国也是不够分的。陈文轩!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东越国消亡?退出大陆?”
“派人杀了那和谈使者。”李玉生的语气狠戾、果断。
“这是最好的办法吗?”无痕不屑地笑着,满脸的妖娆。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是派兵消灭侵略狗。
李玉生在心里这样回答无痕。
但是,这样的问题是他有权处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