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应该想不通唯山为什么会朝着抱犊山的方向前行,那里早已荒废许久,似乎是当年堆积妖族尸体的地方。.
说起来也是可笑,鬼谷子认为抱犊山对唯山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反而对他却是大有好处,因为那地方杀气气四溢,最适合心中魔念的滋生。
心里越发觉得唯山真是个可怜的人,当了天帝也算是有些时日了,连天庭都没去过,今日还要葬身在地府之中,比昊天还要可怜。
本着一颗可怜的心态,抬头就看到唯山就坐在抱犊山山顶的一处平台上,身后是一方低矮的小小的庙,似乎是土地庙,这个可怜的家伙,已将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他凭什么还有跟我单挑,他以为我是风隐名吗?
唯山靠着一个小小的土地庙,席地打坐,抬眼看去,周围只剩下了一片朦胧,四野静无人声,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风阴冷。
山风卷着松涛,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急速地滚来,一阵阵地刮着崖头,发出怖人的巨响。有时且扬起尖锐的悲呜,像是山中的妖怪在外巡游一般。
真是好一场大风!
忽然,一道闪电裂空而过,唯山在风中孤寂的身形亮了一亮,只见他一脸的严肃,抿着嘴抬眼看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双眉越皱越紧。
天边的不知何时已起了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唯山坐在小庙前,死死盯着这股黑气。鬼谷子,你这是在故弄玄虚。
黑气之中传来一声小小的闷哼,那股黑气一陡然卷,盘旋而起,朝着唯山飞去,它速度极快,转眼即至。唯山瞥了一眼,只看见这黑气之中有万把尖刀盘旋,寒光如水,夜凉饮血。
唯山脸色一沉,只骂道鬼谷子还真是心狠,却是再也不迟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席地而坐的身子霍地拔地而起,手中打狗棒光芒大盛,直插入这黑气之中。
黑暗中不知名处,却是传来了一声微带讶意的声音:“咦?难道我看错了。”声音细不可闻。
这时的空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了,只看见两道不同颜色的光芒缠绕在了一起,相互碰撞,相互吞噬,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唯山挥舞这打狗棒在奋力地敲打着黑色的雾气,抖落了一地绿色的光芒。
黑暗之中又是细细的传出几声惊讶,两道光芒分开,绿色的光芒缓缓落下,唯山满头大汗的显现出来,拄着打狗棒努力的撑着身子,但身上的衣服已是被撕去了一块,裸露的肌肤上,隐隐有血迹渗出。
借着打狗棒发出的微弱光芒,唯山只看见身上似乎还沾染了一些小小的黑色雾气,而自己胸口处也是慢慢的发出佛家万字真言,在努力的消除着这些雾气。
唯山冷冷的一笑,抬头看着空中那团黑气,问道:“你到底是道家的道神,还是魔道的大魔头,你分明使得就是魔道的功法,邪祟的狠,没有一点正道的光明正大。”
黑气中传来鬼谷子沙哑声音,道:“正道,魔道,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吗?”
唯山却是笑道:“倒是这个理了,我身上都说不清楚是道家的功法,还是佛家的功法了。不过嘛,。”唯山却是话锋一转,一脸贼兮兮的说道:“听说鸿钧道祖都被你们赶走了,我倒想知道,这紫霄宫如今是谁说了算。是你,还是风隐名?”
黑气之中的鬼谷子闻言,“呸”了一声,语带不屑,道:“小家伙的挑拨离间使得真是稀烂。我和风隐名,本就是相辅相成而已。不过嘛,他比起我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唯山哈哈大笑道:“因为你比他聪明,知道今天不杀了我,必留大患。”
鬼谷子闻言,哈哈笑道:“你说得对极了,受死吧。”
随着他的话语,原来一直盘旋的黑气中,一道血红色光芒在其中闪了一闪,却是刹那间飞到了唯山头上,阴风大作,鬼气大盛。
“好浓郁的血腥味啊!”竟是一串骷髅项链,颗颗站满了鲜血。
唯山脸上浮现出一股子厌恶,“鬼谷子,你竟然敢修炼此等丧尽天良、祸害人间的邪物,你不死,我心里不舒服的。”
鬼谷子闻言却是一声冷笑,却不答话,只听一声呼啸,骷髅项链的血红色光芒大盛,从半空之中,散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之气,一句巨大的骷髅法相从项链中生出。这时,风中的鬼哭之声越发凄厉了,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其间还隐隐有血肉被撕咬的作响声,闻之惊心彻骨。
“小家伙,受死吧!”黑气之中的鬼谷子一声断喝,只见从那骷髅法相却是变了模样,突现一幅极为狰狞的鬼脸,头顶犄角,尖齿獠牙,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不断的向外渗着血。
“咔嚓,咔嚓,咔嚓”,一张巨大的嘴巴不停的张着,吐出道道黑色雾气,鬼脸上的铜铃大眼眼睛突然赤红异常,大嘴一张,“吼”地一声,竟喷出万道细小的血煞之气,击向唯山。
唯山一脸的平淡与庄重,或许是佛家的顶级心法“拈花指”修炼到了顶层的缘故,或许是听到了盘古讲述了太多洪荒大神之间的狗血撕逼的故事,总之,唯山此时的心态实在是放的平稳得很,一张小脸平淡无奇,伴随着胸前不断飘出的佛家万字真言,唯山此时真有点证得佛陀的意思。
待到万道血煞之气迫近眼前时,唯山才大喝一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赫然是佛家的雪山狮子吼,只见唯山身上瞬间迸发出耀眼的金光,冲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