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公羊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清秀的脸,带着一丝畏惧和关切看着她,手上还拿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记忆碎片拼凑完整,再看这人,就升起了杀意,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想起她将甘妤霖压在身下的时候,两人撞上了一棵树,竟改变了上下姿势,结果倒是她缓冲了甘妤霖下坠所受的冲击。
公羊芹不由暗恨,也不知道这次的她能否逃出生天,带兵回来一雪前耻。
眼睛一扫,公羊芹打量着甘妤霖的衣饰和面容,凌乱不堪,脸色也很苍白,似乎也受了不小的伤,但看样子,是她将自己背到了这个山洞,可这是为什么?
“你你你受伤,我我我要救你!”甘妤霖边说边把背在身后的匕首插回了靴子里,捧着药丸的右手往前递了递,看到公羊芹戒备的样子,就把药丸一分为二,自己先吃了一半,微笑道:“看看看,没没没有毒,这这这是好药,能能救你!”
看着甘妤霖的动作,公羊芹不由一愣,对上甘妤霖毫无杂质的眼睛,有些可笑的说道:“我胁迫你,还打算杀了你,你也抱着我同归于尽,现在却又想救我?”
“我我我不不能见死死不救!你你刚刚刚才还还救了我,我我我必必须报报报答答你!”甘妤霖咬着唇,结结巴巴的说着,面露坚决,又把药丸递近了一点。
公羊芹想着自己现在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要如何,也是这人说了算,罢了,就赌这次吧。叹口气,公羊芹伸出舌头,卷起药丸的时候,无意中在甘妤霖的手心舔了下,两人皆愣住了。片刻后,甘妤霖红着脸走出了山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事。公羊芹看着甘妤霖的背影,想到她的年纪,不免生出几分逗趣之意。
“我救了你,却不是你再救我能平衡的,要想报答我,就给我做夫郎吧!”公羊芹说着,满意的看到甘妤霖瞬间绷紧的后背,顿时心情大好,若她真的能逃掉,养个这样的男子,倒也是乐事,正好拿来挡住那些处心积虑嫁儿子的人家。
公羊芹能猜到甘妤霖的身份必定不一般,若不是女将的心狠,恐怕她刚才就已经逃掉了。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弱鸡样的男子,竟有和她同归于尽的勇气。虽勇气十足却又傻得可怜,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想着救她,是真的单纯,还是傻?不管是哪一点,救她却是真,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那颗药的确是好药。
“啊……”甘妤霖回过身的时候,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公羊芹竟能坐起来了。
“你的药的确很好,可还有?”公羊芹试探性的握了握手,发现力气似有恢复之势,不由得大喜,看向甘妤霖的眼神却多了一分压迫,以此逼出她的真话。
甘妤霖点点头,掏出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遗憾道:“最,后,一,颗,了!”
公羊芹没有应话,而是盯着甘妤霖,想看看这人会与自己分享,还是独占。
“你,吃!”甘妤霖将药瓶放好,捧着药丸走到公羊芹面前,捏着药丸塞进了公羊芹嘴里。公羊芹一时分神,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的咬住伸进嘴里的玩意,抬眼,对上甘妤霖慌乱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侧头,头一次感到脸颊有些发烫。甘妤霖愣愣的看着被公羊芹咬过的两根手指,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你,太,欺,负,人!”甘妤霖说完跑到山洞的一角坐下,背对着公羊芹。
“我,我,我会娶你做正君!”公羊芹将嘴里的药丸嚼碎吞下,望着甘妤霖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没想到甘妤霖竟会将这颗药丸全给了她。或许,这世上真的有简单纯净的孩子,被见惯了虚情假意的她幸运的遇见了。既然遇见,她又算是轻薄了这人,那作为一个女子,自该负起责任,给人一个名分。
“哇……”谁料公羊芹得到的却是惊天动地的哭声,心中一急,发现自己竟能站起身了,虽然动一动身体就疼得跟剥皮拆骨一般,但她仍是欢喜不已。艰难地走到甘妤霖身后,牢牢地环抱住,不让这小人儿乱动后,低问其哭泣的原因。
“你,学,小,炎,说,话!”甘妤霖说着,用力地拍了公羊芹的手一掌。
“……”公羊芹反应过来了,这人想必是患了口吃症,没少被人笑话,她紧张之下说的话,许是被误为嘲讽了,不由低声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我又算碰了你,自该负责。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在你选择救我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你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日子,唯有做我的人了!”
“不……”甘妤霖奋力挣扎,总算是挣脱了公羊芹的束缚,“我,是,王,爷,的,人。不,能,背,叛,他,等,你,好,了,我,自,会,以,死谢罪!”
公羊芹眸色一冷,伸手掐住甘妤霖的脖子,冷声道:“你竟然是邢来的人?这可真是天意,虽然看你的样子是失宠了,但邢来那样的人,自己的东西便是毁了碎了,也轮不到别人来碰。我很想知道,你成了我的人后,他的脸色会是怎样!”
察觉到公羊芹的意图,甘妤霖一边反抗一边在心底暗骂道:“都说缘语民风奔放,女子看上男子可直接成其好事,将人领回家并护得住,男子便是她的了。反之,男子也可以这么做,但抢得女子后,要主动给其纳侍,谨记男子为夫的律条。不然府衙可判和离,除非女子当众发誓,并以血明志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