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也的胜利,因石南的存活而最终告以失败,二人之间的战争远没有结束。(
找不到石南的踪影,甘子也便赶在石南卷土重来前,屠尽了她名下精英队伍,一干心腹尽数身死,并迫使义军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或是投降,或是一死方为终结。表面上看,甘子也可谓是大获全胜,将这些作乱许久的义军打得七零八落,再无祸害乡野的可能,可轩渊上层皆知,石南一日不死,隐患便终日存在。
因此,甘子也班师回朝大获封赏的时候,甘城也就派出了数批暗卫去打探消息,势要揪出石南。而石南此刻却在一座庵庙里休养,用过药后,恭敬的走到恩公居住的厢房请安。恩公正提笔写着什么,知她来了,便放下笔,出声唤她进来。
“恩公,我实在是没脸见你啊!”石南与恩公寒暄了几句后,便低头羞愧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身为女子,当拿得起放得下,莫因一次失败便放纵自己,从此颓废低迷度日。”被石南称为恩公的人抬眼,赫然是或岭,原来他这几年一直都在扶植石南,不然石南一介农女,哪会势起这么迅速?
“多谢恩公指点!”石南面露感激,面前的男子不但救了她一命,还给她指了一条霸者之路,此恩,堪比生恩,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找上她,这恩她都记住了。
或岭招招手,示意石南靠过来,待对方靠近,看清他写的字后,低声道:“甘子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此战,你败得不亏。但是人皆有弱点,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找到她的弱点,然后抓住时机一击必中。义军的血仇要报,却不急,你只需要耐住性子,然后一笔一笔的向甘子也讨回来。忍,乃是大智,你可能做到?”
石南郑重的点点头,想到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握紧了拳头,她怎会忍不了?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何为“忍”,何为“退”,何为“进”。
在庵庙里的这段时间,足够她思考清楚,现在找甘子也报仇的可行性和谋定后动的可行性,哪方比较高了。恩公说的没错,不急,她还活着,有的是时间向甘子也讨回来,只是可惜不能马上把小公子抢过来。不过,就是小公子已为人夫,已为人父,都不能阻止她娶他,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为他戴上黄金制成的花环。
从庵庙离开,或岭一路急行,来到了一家以百年陈酿闻名的客栈,选了一间上等房,吩咐了小二几句,便先洗了个澡,出来时地上跪了三个面容稚嫩的男孩。
“首领,甘城也动了。”跪在正中的男孩收到或岭眼神示意后,握拳行礼道。
“按照先前的计划,混淆视线。”或岭一脸意料中的样子,向三人下了指示。
轩渊的暗涌继续流动,缘语却是一派祥和,相对其他几国,这个在和琴夕一战中吃了大亏的国家,却是休养生息,万物复苏,加之皇室血脉稳定,朝臣民众,短时内没什么可忧虑的问题了。公羊府更是喜气浓重,府里的下人进出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真是止都止不住,皆因她们的主人终于要成亲娶夫了。而子嗣一事,也在悬夜老人的说和下,敲定从族中过继一个孤女,作为公羊芹的嫡长女养着。
虽然过继不比亲生,但有总好过没有,更何况公羊芹是铁了心的只要甘妤霖一个,真要僵持下去,公羊芹一身本事无人继承,死后无人送终,也着实凄凉。而族老向来偏疼公羊芹,反对她娶甘妤霖,也是为着子嗣一事,如今公羊芹肯答应过继,再怎么这也是公羊一族的血脉,便放软了态度,专门挑了一个孤女出来。
生恩不比养恩,但生母若在,日后定会威胁到公羊芹,也难保过继的女儿不会是个白眼狼。因此,无父无母,无兄无姐的孤女过继给公羊芹,是最合适不过。
此女不过两岁,尚不记事,这养着也就跟自己生的差不多了,算得圆满结局。
过继一事赶得比较急,因此,公羊芹尚未成婚,便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
好在甘妤霖待孩子极有耐心,并无半点厌烦,让公羊芹松了口气,也让族中老人放了心。这日,甘妤霖刚哄完乳名寿姑的女童入睡,就被岸子抓住,说要带她出去买礼物。甘妤霖只得换上一套衣服,跟着岸子前往她说的新开的制衣坊。
就在甘妤霖和岸子出府的时候,缘语皇城的城门迎来了一条堪比巨龙的商队,据说是琴夕最大的商行前来缘语谈生意。缘语人对琴夕人没有好感,但在经济交流一事上,却是重视的,不会因私废公,毕竟缘语缺钱,需要这些商人往来,给她们的衣食住行提供便利。商行车队顺利的进入了皇城,进入联系好的客栈。
“公子,奴才先伺候您梳洗,待您休息好了,再叫厨子给您做些清淡的素菜,您看行吗?”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忠厚的仆从扶着一个围着黑面纱的男子,小声的提议道。男子点点头,灿若星辰的眸子难掩倦,想来是路上受的苦不小。
男子睡着后,管事也把手下人安排好了,一行人分作两批,交换休息,免得着了道还不自知。就在众人休息的休息,看东西的看东西,喂马的喂马时,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在上茅房的时候,轻敲了墙壁三下,很快就听到了几声虫鸣,顿时了然。小厮离开后,客栈的一个伙计也挑着潲水从厨房后门离开,清理潲水桶。
一个时辰后,甘妤霖拉着意犹未尽的岸子从制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