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贴身内侍拍了拍女皇的手背,就低下了头,女皇回过神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内侍们,挥了挥手,道:“来人啊,将这些不懂伺候的贱奴拖下去杖毙了!”
话音刚落,立刻有侍卫出现将这些人拖下去,凄厉的哀求声响起,却无法使女皇动容半分。(许是怕这些人聒噪扰了女皇的清静,侍卫们很熟练的掏出手帕堵了他们的嘴,求饶声消失,只有拖拽的声音间或一两声闷哼,而后大殿归于平静。
“朕真是气糊涂了。”女皇坐下,伸手揉了揉眉心,为自己的失态而懊恼着。
“陛下不过是为孩子的事忧心,一时分神罢了,怎会是糊涂?”贴身内侍给女皇揉着肩膀,脸上的笑看不出虚假,在他眼里,维护女皇威仪是最重要的事。
女皇缓过劲,想起自己当初为求娶主后而撒泼打滚的狼狈样,忽的一笑,“罢了,一心人难得,得之而骤失,不苦才怪!你说得对,儿女都是债,不懂事,训斥一番也就算了,还能拿她们怎么办?一会你去库房拿一根千年人参,给阿芹送去,这段时间她的精气神耗费太大,又终日饮酒,是再不能放纵她了。她若是不肯戒酒,就给朕捆起来,不肯进食,强灌也得灌进去,待将养好,再给她熬参汤。”
“老奴遵旨!”贴身宫侍低头,又小声道:“陛下这个娘亲可是最好的了!”
“好与不好,得看孩子领不领情,朕问心无愧,管她们是何想法!你个老货尽会挑好的来说,莫不是嘴巴抹了蜜,就为跟朕讨赏?”女皇面微缓,显然是被贴身宫侍劝好了,再看他时,心中的杀气也消散了许多。此人知道得太多,按理说是留不得了,但他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又服侍的好,她还是多留几年吧。
贴身宫侍却顺势恭敬而惶恐的半跪在地上,轻笑道:“老奴谢过陛下赏赐!”
“哈哈……你个老货……”女皇乐了,忍不住踢了贴身宫侍一脚,大笑道。
正当气氛好转,女皇决定待公羊芹宽容一些的时候,负责盯着公羊芹的亲卫首领却火急火燎的前来求见。女皇倒也不恼,宣人进来,让她慢慢说话,不着急。
“你说什么?”谁料待亲卫首领汇报完毕,女皇却是怒拍桌子站了起来,竟是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贴身宫侍赶紧给她顺气,劝道:“陛下莫气,陛下息怒……”
“给朕追,她要是敢反抗,就给朕打断了她的腿拖回来!”女皇一把推开贴身宫侍,将腰上挂着的象征帝王身份的玄龙玉佩扔给亲卫首领,扬声道:“见此物如朕亲临,告诉她,她若还是冥顽不灵,整个公羊府都要填了蛇坑,尸骨无存!”
“微臣领命!”小心的捧着玄龙玉佩,亲卫首领低头应是,背后冰冷一片。
亲卫首领退下后,女皇无力的坐下,在贴身内侍的照顾下,再度缓过劲来,自言自语道:“当初真应该看着她病死才好,若那时死了,也能和公羊姐姐一家团聚,便是早夭又如何?至少比她现在犯下这许多错事,败了公羊府名声的好!”
贴身内侍这会却是一言不发,小心的给女皇揉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使原本心情好转的女皇暴怒,嘴巴玲珑的贴身内侍沉默的原因,却是本以为颓废不堪的公羊芹乔装成倒夜香的小厮留书出走,竟是打算孤身一人去琴夕探查真相。琴夕多事之秋,本就危机重重,身为缘语大将军的公羊芹此去莫不是送死。
若给邢来抓到机会,利用公羊芹将国内矛盾转移至缘语,岂不是解了琴夕之危?公羊芹此番意气用事,实在是触犯了女皇的底线,竟是真真实实的动了杀意。
但女皇还是留了一丝理智,给了公羊芹机会,只盼她能悬崖勒马,不再错下去。深吸一口气,女皇决定去看看主后,这时候也只有他能使她得享片刻安宁了。
可惜,女皇刚起身就被外面的通传声阻拦了脚步,不得不收起心思,宣人进来,却是负责在暗处盯着公羊府的皇城侍卫。据她所说,公羊府因公羊芹的出走而陷入大乱,悬夜老人立刻带人去追后,府上的二小姐岸子也要跟着去,却突然陷入昏迷。悬夜老人折返,却查不出岸子昏迷的原因,只知她出事前吃了些糕点。
侍卫觉得卖出这些糕点的店铺有异,已经派人盯着了,还请女皇进一步指示。
“彻查到底,这事未免太过巧合,怕是有诈,任何一丝可能都不要放过!”女皇凝眉,思考了一会,想着岸子的身份,公羊芹的出走,揉揉眉心,吩咐道。
侍卫领命退下,女皇想了想,便对贴身宫侍说道:“老货,派人去盯紧安王,不许一丝一毫的消息透进去,若连安王也出事了,安王府上下就等着斩首吧!”
“老奴领命!”贴身内侍行了个礼,便下去安排了,这会女皇需要独自待着。
端坐着,女皇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奏折,提笔写了几个字,决定先稳住朝臣。
不知公羊芹是如何办到的,竟是一丝破绽都没留下,叫追寻她的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方向。而岸子陷入昏迷的原因查出了,她中了一种名为“千年梦”的蛊毒,若要解掉,必须同时杀死母蛊和服下解药。悬夜老人差点没把糕点铺踏平了,却还是找不到任何办法解救岸子。经过彻查,证实这家店有昌岐细作的踪影,因此,一干人等全都下了狱,负责审讯的人用尽了手段,都没撬出口供。
悬夜老人一怒之下,欲连夜赶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