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已无声息的清秀男子,甘妤霖嫌恶的看了一眼,朝外唤了一声,立刻有小厮进来,见此,却并未露出惊讶之色,恰到好处的哭喊起来。 听得动静赶来的管家迅速安排一切后事,扶着“悲伤过度”的甘妤霖进入侧厢房暂时休息。宅院上下都动了起来,为他们的“正夫”哀恸,但有几个小厮的脸色却透着一丝不自然。甘妤霖以天下为棋局,谋略有之,容貌有之,哪个儿郎靠近了不生别样心思?
原以为这个“正夫”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梅公子之后的第二人,不想却丢了性命。这让同样生了心思的几个小厮吓破了胆,许是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们忘了甘妤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而后一日一日的养大。师傅教导他们的第一日,就说了甘妤霖的忌讳,可他们却没听进心里,如今倒是明白了。
主子只能是主子,只有主子临幸他们,哪有他们**主子,以色侍君者,下场如何,不必言说,尤其是主子这样冷漠绝情之人。没有梅公子的命,没有梅公子全心全意的付出,就不该妄想争**,更别说现在哪是谈情说爱花前月下的时候?想通了这一点,几个小厮面色缓和,本就不是愚笨之人,自不会陷入魔障。
侧厢房内,甘妤霖神色不明,半晌,对跪在地上的管家吩咐道:“拿墨来!”
管家应声退下,甘妤霖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在桌上轻点,想到这几个从大草原新提上来的影卫,想起幼时的回忆,轻叹道,“或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本该成为杀器的影卫,却一个个陷于儿女情长,这就是你效忠于我的方式?”
墨端来,管家将纸张裁剪好后,甘妤霖提写了一行小字,是给孟上一的。
入夜,一个专门倒夜香的小厮来到后院,打开****,将夜香桶放在右侧,专门负责运送这些的粗人推车过来,抬起放好,就离开了。城郊处,粗人仔细查探一番后,确认无人,便放出了藏在小桶内的信鸽,将甘妤霖的信息传送了出去。
待孟上一收到消息,看过后,立刻找来了或映,婉转的提醒了一二,劝说他莫要再糊涂下去。或映神色平静的听完,没有任何不甘,只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走出帐篷,或映看着远处的天空,叹道:“你心里终于也只能容得一人了吗?”
似想到了什么,或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抬脚向前,逐渐变得坚定。
在昌岐皇城这样繁华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方八卦,各方消息,所以,三皇子府的门客死了一个正夫的消息,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倒是一些有心人收到消息后就是给丧夫的她稍作缓解,莫太悲伤。
门客却把这些小厮粗暴的扔了出来,当街怒吼谁再送人来,她就揍死谁!
三皇子听得消息,亲自到了门客居住的宅院,撑腰的架势做得足足的,让人不得不暂歇心思。而后,门客闭门谢客,说是要为正夫守孝,并且是全孝,此等情深,实在是令人动容。便是太女也派了人过府慰问,无形中抬高了门客的地位。
在此期间,太女正君微服出行,欲寻找一位绣工极佳的绣人,给太女准备新衣,却被****的乞丐惊吓,和侍卫分散,险些叫人轻薄了去,幸得一青衣男子相助,才躲过劫难。青衣男子得知太女正君身份后,并未挟恩图报,而是言明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在侍卫找来时,就离去了。太女正君忙派人找寻恩公的踪影,太女得知此事后,怒斥了众侍卫一番,又加派人手找寻这位青衣公子,终寻到了人。
经过一来二往的接触,太女正君和青衣公子因志趣相同,便越发的投契,成了知己。青衣公子却不愿入太女宫,怕引来非议,影响和正君的友情,所以平日接触均是在宫外。太女也蛮欣赏青衣公子这种懂得进退的人,便许了正君更多的自由,难得他遇到一个值得深交的人,作为妻主,这点大方,还是该拿出来的。
城郊,湖边的凉亭里,一个身着青衣面围雪色面纱的男子正悠闲的吹着笛子,在他旁边坐着一个气质打扮均透着大家教养的蓝色面纱男子,一只手撑着下巴,满是欣赏的看着友人吹笛。凉亭外,站着好几个侍卫,看架势,就知道是皇家侍卫,虽戒备着四周动态,但竖起的耳朵却出了她们的心,得此一曲,实在享受。
“贤弟这曲波灵江堪比仙乐!”一曲完毕,太女正君站起,拍了拍掌,赞道。
“哥哥谬赞了,在哥哥面前,弟弟算不得什么。”青衣公子收起笛子,笑道。
太女正君摆摆手,道:“谦虚虽好,但过了,便显得虚伪了,怎么,在我面前,你也要学那些人一般?哈哈哈……不必紧张,以后哥哥夸,只管受着便是!”
青衣公子笑着应下,跟着太女正君走到面向湖面的一边,正要说话,就听太女正君压低声音说道:“贤弟,哥哥是真的喜欢你,欣赏你,若你能入宫陪伴,哥哥的心病定能好了一大半。殿下也喜欢像你这般的男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弟弟不敢!”青衣公子忙跪下,虽然慌张却不失控,看起来很能控制情绪,抬眼,对着太女正君喜怒难辨的神情,道:“弟弟心中已有良人,万不敢奢望!”
“哦?入了太女府,便是一飞冲天,以弟弟的姿色才华,将来谋个贵君之位,并不难,甚至是皇贵君,这世人都羡慕向往的尊位,你竟是一点不想吗?”太女正君看着青衣公子,却像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