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甩来我的手,瞪了我一眼,“别给我添乱!”
我见他不反对,急忙跟在他的身后,也顾不得他态度是不是恶劣了。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来到了枣林旁边的湖泊旁,一群人围在湖水旁边。
阿彪一本正经的整理整理衣领,咳嗽了两声,“你们让开,别妨碍工作人员办案。”
这种小村子里边,出现大案子的几率极低,阿彪的鸿鹄大志一直难以实现,现在倒是有一个实现的机会。阿彪满脸的兴奋,搓动这双手。
我紧紧的跟在阿彪身后,看到湖面上浮动着一个女人的身体,那具尸体已经被泡得发白,水肿得厉害了,然而,却能可以看出是一个妙龄少女的躯体。
我的视线缓缓向下移动,却看到女人的脚上只穿着一只鲜红的皮鞋,那只皮鞋和我在枣林里边看到那一只,以及我昨天晚上看到那一双,一模一样。
事情好像不是简单的巧合。
“你来了?”突然,那具水肿尸体的头扭了过来,那被水泡得水肿的脸,依稀可以看出是我的模样。
或者说是,张小芳的模样。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体,浮现在水面上。
“你们先让退后退后。”阿彪指挥着那些围观群众。
我努力的想,发生了什么。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我的记忆里边,对于那双红色皮鞋的印象,也仅仅只有那两次。
如果说,我就是张小芳,那她又是谁?
如果我不是张小芳,那我又是谁?
“别挨着我,向后退。”阿彪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坐在地上,看到湖面上的尸体,对我嫣然一笑,那张浮肿的脸颊显得异常诡异,她幽怨的对我说道:“你终于来了!”
我感觉到一股侵骨的凉意,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不能逃,不能跑。
阿彪的同伴把来了,把尸体抬到了地面上。
“这不是张小芳吗?”
“还真是。”
“……”
村子里边的人,站在不远处评论着,像是在谈论天气,在谈论一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你确定这个人是张小芳?”阿彪揪住村民开始便开始审话。
我只觉的,自从我从湖边醒来,好像一切都变了。再一想到,醒来的那天,我自己的尸体就在湖里,而我却躺在湖面上,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惊悚。
“你为什么冒充张小芳?有什么目的?”阿彪声音中透出一股兴奋感,虽然他极力的压制着,目光里边却仍透着光芒。
我摇摇头。
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阿彪看我并没有积极配合他破案,脸瞬间铁青了起来,“本来以为你只是恶意骗吃骗住,想把你叫到派出所教育教育,没想到你身上可能还牵扯着人命官司,你得作为嫌疑犯,跟我们回去接受调差。”
我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我醒了,脸却变成别人的了。然而,我的身体却死了。讽刺的是,我确实嫌疑犯。
村民们都冷眼看着我,对我指指点点。
小林他们一群小孩儿偷偷的跟在大人的身后跑了过来,看到我,又慌张的跑走了。
我刚要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我转头看到山头上有个破旧的小木屋,有些记忆的片段,像是塞到了我的头里边一般。
我扯住阿彪的袖子,对阿彪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样,但是我能证明,我自己就是张小芳。”
“怎么证明?尸体都被捞出来,你怎么证明?”阿彪虽然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但是神色中却有带着点犹疑。
这个村子有了些历史了,有些关于迷信色彩的东西十分盛行。
我欲言又止。
阿彪指着尸体,对同事们说:“你们先把尸体拉回去吧,我再做点深入调差。”
同事们倒是挺痛快,二话没说就走了。
我虽然和阿彪不熟悉,但是也算是摸透了阿彪的性格。这个男人好大喜功,想要急切的证明自己,所以,面对人命案的时候,才会显得兴奋而慌乱。
我指着山头的小木屋,对阿彪说道:“我小时候,我从小到大很喜欢在那个小木屋里边玩儿,有时候甚至睡在那里边,那里边有我的照片,还有一些我的小玩意。”
阿彪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村民们看到阿彪把我带走了,以为是要带我去找证据,虽然都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却不敢跟着我们走。估计是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例如——鬼。
距离木屋越近,我的手就越凉。我在这一刻,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张小芳,却硬要逼迫着别人相信。
阿彪跟我来到小木屋旁边,小木屋的门是锁着的。
我指着木屋旁边第一棵黑枣树,对阿彪说道:“钥匙就埋在树下边。”
阿彪蹲在树下边挖了挖,果然挖出了钥匙。
小木屋异常的破烂,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是摇摇欲坠的状态了。阿彪一打开门,就听到吱呀吱呀的声响,“既然你是阿芳,你也知道小木屋的钥匙,你为什么不住小木屋里边,反而是去你王翠芝哪儿,据我所知,你几乎不怎么不住家里吧?”
看来,王翠芝和阿彪说的倒是不少。
经历了那个诡异的老头,还有那只像是血似的皮鞋,我如果还敢住在这儿,那才是有鬼。
“我是张小芳,即使不经常回去住,但是偶尔回自己家住也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