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是一个人找了个位子,坐在那,也不跟周围的同门搭话。不过她身上叛徒的嫌疑还未洗清,暂时也没有人搭理她,倒是昨天被她打败的洛南松、柳志虚等人,却一脸忿恨地在边上虎视眈眈。
不过现在的凤渏墨根本顾不上这些,昨晚的事情以后,她心乱如麻,也无法入定,本想一走了之,却又想再见师父和师伯,把罗侯的事情交代清楚。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薛昊就派家丁来请她过去赴宴。
看着凤渏墨自顾自地饮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洛南松就气不打一处来。终于按捺不住,跳将起来,指着凤渏墨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在这,哼,薛师兄的大婚庆典,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凤渏墨看都不看他一眼,曾经她很想知道为什么洛南松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可是如今看来这个问题问了也白问,而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探寻答案。
洛南松见她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学院的耻辱,整个山上谁不知道你投靠了罗侯,仗着掌教师伯偏心,还敢大摇大摆回昆仑参加婚宴,真是恬不知耻。”
“你够了!”凤渏墨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郁气,洛南松自己非要往上撞,她自然也不介意给对方狠狠地还回去。“大家同门师师妹,我看你入门早,一直让你三分,你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洛南松也是动了真怒,虽然明知自己不是凤渏墨对手,但仗着现在是在上清宫他师父玄机真人的道场,又是薛昊大婚喜宴,众目睽睽,他也不怕凤渏墨动手:“我说的都是事实,当初你跟罗侯一起被镇压在岐山,以罗侯那种大魔头的凶残成性,你要是没投靠他,还会活到现在?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更何况你们出来以后,有人亲眼看见你跟他并肩行走。”他这番话说得很大声,引得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
凤渏墨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道:原来罗侯早就在算计我,以他的修为,周围若是有仙真界的暗探窥伺,早就被他发现,显然是他故意放对方离开,好让自己和他并肩行走的消息传出。后来自己跟他反目,他就故意传檄天下,令自己百口莫辩,好狠毒的手段。
洛南松见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得意洋洋道:“没话说了吧,这次还不揭穿你的罪行。”他也不看周围的场合,站起身来就大叫:“各位师兄妹,凤渏墨这逆徒被我说得俯首认罪了,现在掌教师伯不在,不如请我师父玄机真人做主,将她就地废了修为,逐出师门。”
薛昊正在给客人敬酒,听到这边的喧闹声,一声告罪走了过来。凤渏墨脸色铁青,指着洛南松道:“难怪师伯说你蠢笨如驴,不堪造就。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在这胡搅蛮缠,丢光了玄机师叔的脸。”
洛南松犹未察觉,还在絮絮叨叨:“这可是你自己默认的,我怎么胡搅蛮缠了。师父,师父!”
凤渏墨本来不打算跟他计较,但见他到这时候还口无遮拦,毫不避忌,终究是忍不住,一把冲过去想制住对方。洛南松见她出招,大叫道:“好啊,在上清宫也敢动手。”扬手打出一道寒芒,他当年败给凤渏墨以后,痛定思痛,跟玄机真人请教了几种道法绝学,闭门苦修,本来自信必能胜过凤渏墨。但是昨天旁观凤渏墨一招击破柳志虚等人的七星剑阵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在进步的时候,对手进步得更快,此时已经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这一点寒芒出手,正是玄机真人亲传的大衍神符。当年他贪多嚼不烂,这门神通始终徒具其形,而今他得了玄机真人多番点拨,终于将这门道祖真传的顶级符术练成,这就来拿凤渏墨试手了。
大衍神符,乃是易经大衍之数在仙真界神通里的烟花,所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这大衍神符就是根据道生一,三生万物的天地宇宙演变过程,周转而来。这一点寒芒,里面蕴藏了七七四十九重禁制,可以演化天地万物,宇宙星辰,更能调动二十八星宿之力。
凤渏墨本来已经欺近他身前,洛南松大衍神符一出手她就知道不好,“铮”一声飞剑出窍,化作一道金光,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了大衍神符一记。
这大衍神符是法术与法宝之间的神通,能演化天地万物,而演化的物事往往因情境变化,长庚剑质地坚韧无比,又有分神修士祭炼百年,这大衍神符就演化出泰山压顶之力,跟长庚剑化成的金光拼了一记。
“砰”一声巨响,凤渏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大力带的往后倒飞而起,她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身形安稳落地。那大衍神符被长庚剑这么一挡,也只是停了一瞬,随即变本加利地疾冲过去,靠近凤渏墨身前时,竟然演化出周天星斗,笼罩住凤渏墨全身。顿时天上二十八宿遥相呼应,一股沛然莫御的星力凌空射下,形成一道七彩光华,引得大殿众人纷纷张望。
凤渏墨被这大衍神符演化的周天星斗大阵罩住,无穷星光源源不尽的射下,削减他身上的护体罡气。他心知一旦被对方破了罡气防护,就是自己道基被毁之时,心中发急,一声大喝,身剑合一,化作一道金光从漫天星斗中游荡。也是洛南松道心不纯,修为不够,竟然被她在这连环相扣的阵法中找到破绽,一眨眼间从星光中脱困而出。
那洛南松的大衍神符本来已经将她罩住,此时被她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