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恩索性偷偷换了衣服,混在帮忙的丫环里,去了接待客人的花厅。
在厅外的走廊里,她小心翼翼地透过窗子去看堂中情况。
隔着薄纱布窗,影影绰绰的能看到林震威和一黑衣人人并肩坐在上座,左首坐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左首下方站着一个侍卫,右首还坐着两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楚。
但是等林天恩仔细去看林震威身边人时,却吓了一跳。
那居然是秋易辰!
他来干什么?
林天恩再想看,就被景明赶紧拖了回去。
万一被人瞧见,那大小姐可就丢人了!
林震威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原以为来的是皇上身边的人,可是到了花厅,居然看见了秦君。
秦君,已经成为皇上的座上客,但是住在皇宫不太方便。
皇上又觉得负责来往使臣的驿馆太过简陋,索性要把秦君安排到王公贵族家中。
正在商议间,秦君却主动提出要住在林震威的将军府。
皇上欣然同意,秦君就被送来了将军府。
可秦君前脚到,秋易辰后脚也到了,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说来做什么。
进了花厅,秋易辰的身份要比秦君高,因此坐了上座,秦君坐了左首。
两人虽然没有交谈,但厅中气氛紧张,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林震威记起当日秦君曾经对天恩有兴趣,自然要拦着,因此暗中派下人去通知林天恩,没事千万不要出门!
再说了,天恩和辰王已经定亲,万一这秦君真的对她有意,岂不是更糟糕?
女儿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即使对辰王不满意,但林震威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现在林震威只希望,秦君千万不要提及天恩,不然辰王就在一旁,自己该怎么解释他们遇见的事?
没想到,秦君居然大大方方问道,“林将军,来府上叨扰,在下也心中愧疚,特意准备了些礼物,要送给府上老夫人、夫人,还有各位公子小姐,不知道可方便?”
秦君的借口真高明。
林震威笑得十分客气又疏离,“秦君何必这么见外。你我一路行来,也算是相交一场,就不必送什么礼物了!”
秦君笑得倒是温柔又坚定,“但是我毕竟是客,如此劳烦将军,怎么能不表示一下心意呢?老夫人和夫人,自然要拜谢,还有公子小姐,也是少不了的。”
右首坐着的便是礼部尚书卢立杨,和侍郎张野,他们俩奉命送秦君过来,皇上也特意嘱咐过,一定要让秦君满意。
卢立杨当即开口道,“震威将军,秦君大人也是好意,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林震威为难了,他向来忠于皇上,几乎没有违背过任何命令,这皇上派来的贵客,也代表了皇上的面子。
他要是再踌躇,就有些不识好歹,可是……
秋易辰端起白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突然开了口,“震威将军,今日前来府上,本王也有事相商!”
林震威惊讶地转头看向秋易辰,秋易辰微微一笑,“本王给王妃定做了一些首饰和衣服,但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样,因此来接她去金楼瞧瞧,不知可方便?”
林震威略一愣,便暗暗松了口气,笑道,“那是自然,我这就派人通知小女。”
安排了人去通知林天恩出门,林震威又转向秦君,“秦君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推辞,那就请移步锦和苑吧!”
秦君表情未变,起身便向秋易辰说道,“久闻辰王千岁风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希望来日还有机会,再和辰王千岁把酒言欢。”
“那是自然。秦君远来是客,有机会本王会来相请的!”
秦君点点头,便和林震威离开。
住在同一个府里,自然什么机会都有,何必急于一时?
秋易辰看着林震威等人离开,这才皱起眉头。
昨夜他就得了消息,说是皇兄要把庆召国的使臣安排在林震威家中。
京城里有那么多王公贵族,家家宅院精美宽阔,皇兄为何偏偏要把秦君安排在将军府?
更何况,那夜秦君明显就对林天恩有兴趣。
这么一来,秦君岂不是近水楼台?
秦君看起来就是翩翩君子,相貌又是极好,再说林天恩对自己好像也是无心,万一真被这秦君抢了去……
秋易辰心中一叹,患得患失可真的不像他。
他向来对任何事物都是有把握的,可是想到林天恩,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自信。
等了没多久,林天恩便带着景明、长烟进了花厅。
秋易辰抬眼看去,今日林天恩穿了件碧水绿的衣裙,头上简单带了朵珠花,梳了发辫,看上去多了些俏皮。
“参见辰王千岁!”林天恩和景明长烟给秋易辰行了礼。
“我带你去金楼瞧瞧,看看定下的首饰你可喜欢,还有些衣裙,你也要过过目。”秋易辰清楚地交待了自己的安排。
林天恩扭头对长烟说道,“长烟,告诉姨娘,我午时可能回不来。”
长烟应了退下去禀报,林天恩忍不住盯着秋易辰,问道,“刚才来的人是谁?”
秋易辰有自己的王府,自然不是宫中来客,那来的是谁?
林天恩总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当然要问个清楚。
秋易辰轻笑道,“不过是个客人,无需在意。”
林天恩心中一跳,急忙笑道,“王爷,咱们可以走了吧?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