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恩漠然转身,根本不觉得林心琪可怜,也不觉得对林心琪有什么抱歉,因为林心琪今日所受的惩罚都是自作自受。
如果林心琪不是想出了这么恶毒的计划,今天这顿打,又怎么可能挨?
既然做得出,就要想到后果!
林心亚也怯生生地走了,原本林夫人就不怎么关心她,如今她等于是背叛了母亲和二姐,又怎么敢妄想会得到母亲的好脸色?
只要大哥不生气就好,在这府中,他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只是出门时没看到林青宇,林心亚隐隐有些失望,没说什么就带着丫环走了。
林天恩也带着景明和沉璧离开了玉心阁。
整个玉心阁,渐渐变得沉寂。
只有闺房里林夫人和林心琪的私语声,伴随着房中跳动的烛火,一直没有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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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恩回到福蓉轩,安姨娘搂着林天真正在门口翘着等着。
大门口的灯笼投下红红的光,照出了母子俩脸上的焦急之色。
看来林天恩回来,林天真急忙挣开安姨娘的手臂,跑了过来,“姐姐,你今天去哪了?天真一天没见你。”
林天恩摸了摸林天真的头,答道,“姐姐去对付坏人!以后坏人就不敢欺负天真了!”
“可是娘亲刚才哭了!”林天真看着林天恩,又重复了一次,“娘亲哭了。”
林天恩急忙带着林天真走到安姨娘身边,仔细看了下,果然安姨娘的眼睛红红的。
“娘亲,我们回屋说话。”
等回了正屋,林天恩让安姨娘坐下,自己则趴在她膝盖上,天真看着有趣,也照样子作。
安姨娘看着一双儿女在自己眼前呆着,心中不由得一酸。
其实安姨娘还不知道林天恩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今日,林天恩去了梨花园,中午也没回来,将军还派人来问过。
直到黄昏林天恩才回来,安姨娘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林天恩就又出去了。
思前想后,安姨娘就怎么也坐不住,带着林天真就在门口等着。
在她出去等林天恩的时候,发觉不少丫环家丁经过福蓉轩时都有些惧怕,就叫住一个问了下。
那丫环只知道将军今天发了火,关住了二少爷,又对二小姐家法伺候,似乎都是因为大小姐。
当时安姨娘心里就犹如火煎,如今看到儿女都在,心里的焦虑才少了些。
“恩儿,你父亲关着二少爷,又打了二小姐,真的和你有关?”
林天恩安慰道,“娘亲,你不要担心。他们是罪有应得。”
安姨娘连忙捂住林天恩的嘴,责备道,“这话可不能说。他们毕竟是你的弟弟妹妹,天恩你要有大姐的样子才行。”
林天真听得一知半解,插嘴道,“姐姐好,他们都不好。”
安姨娘无奈地点了点林天真的脑门,“真儿,你先听着。”
接着又转向林天恩,“恩儿,你父亲近来对我们母子三人极好,且不可让他伤心。知道吗?”
“娘亲,恩儿知道。”林天恩也不想让安姨娘知道那么多,如果她知道今天自已差点被五个少年坏了清白,还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只是事情可以不说,但是有些想法,林天恩却不能不提。
“娘亲,夫人平日对咱们怎样,你也清楚。现在父亲在,她不敢太过分,可是等父亲走了,难道我们还要再过以前的日子吗?”
安姨娘呆了下,她向来只知道逆来顺受,听到林天恩这么说,也只能为难道,“但是父亲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府中。”
林天恩道,“正是。所以我们不能依靠父亲,只能靠自己!”
“靠自己?”安姨娘有些糊涂,“恩儿,你的意思是……?”
林天恩早已经安排景明在外面守着,此刻房里只有她们娘仨,便直接说道,“娘亲,我想办法赚些银子,努力让咱们的日子过得好些,不必再依靠别人,只要有银子在手,就什么都好说。”
安姨娘隐约明白了林天恩的意思,原来她们的吃穿都是靠府中分发,所以林夫人一不高兴,克扣下去,她们便要挨饿受冻。
如果有了银子,便可以不用看林夫人的脸色了。
“可是恩儿,单靠娘亲绣花,也赚不了几两银子啊!”
林天恩笑道,“娘亲,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赚钱的法子,但是只有一点,娘亲要记住,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且娘亲你在面对刘氏的时候,不要再惧怕!一定要对恩儿有信心,可以吗?”
安姨娘恍然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从辰王府回来后,她变了许多,不再委屈求全,也不再胆小软弱。
看来,在辰王府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安姨娘突然伸手搂住林天恩和林天真,喃喃道,“娘亲为了你们,什么都愿意做!”
安抚好安姨娘,林天恩才回了自己的厢房。
这一天折腾下来,是个人都会累趴的。
她拆散头发,脱了外衣,就躺在绣床里睡着了。
春和仔细关好门窗,便去了外面的榻上休息。
夜越来越深的时候,秋易辰出现在了林天恩的闺房里。
他轻轻走到绣床边,看着熟睡的林天恩,站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翻开她的袖子,把左臂上包好的布条拆下来,又从身上拿了瓶药膏,仔仔细细地在她伤口上涂抹均匀,然后才把左臂再次包好,给她放下袖子。
她的小脸几乎皱到了一处,不知道在梦中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