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楚潇离母妃--华容的说法是,当初那场大火,她炸死之时就已经怀有身孕,生下孩子,她便将其托给了凤相,于是凤相为其取名凤从月。
对华容的话,皇帝与楚潇离已经在凤相那里得到证实,确实如此。
前朝公主与当朝帝王的儿子被封为太子,这本是不应该的事情,无论哪一个帝王,对于留着前朝血液的皇子多少都是忌讳的。
他可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帝王却绝对不会容许他问鼎天下,可晨风国帝王却偏生这样做了。
这难道当真是太爱了吗?以至于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得知自己的母妃并没有死,楚潇离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那个女人,她从小就不喜欢他,也不与他亲近,也不曾对他好过,因此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他并没有他的父亲来得那么激动。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凤从月,他的父亲将如何处理。
按照华容的说法,凤从月是他楚潇离的妹妹,还是同父同母的妹妹,就算她真的是,皇帝也不会将凤从月的身份公之于众,更不可能恢复她的公主身份。
她现在是堂堂太子的太子妃,这样的丑闻,若是公布出去,岂不是成为滑天下之丑闻!帝王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因此,那位九五之尊的帝王只给了楚潇离一个选择,凤从月,赐死!
帝王想牺牲掉从月,来掩盖这段羞耻肮脏的历史。楚潇离自然是不准的,因此父子两,在御书房红了脸,剑拔弩张之下,谁也不让谁分毫。
“哟,你们父子真是热闹,看这架势,不会是要打起来吧。”女子娇媚酥软的声音传来,挑起这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巧笑嫣然的走来,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容儿。”即便华容是刺杀自己的主谋,帝王却依旧没有迁怒于她,反而依旧对她情意绵绵。
岁月老去,韶华易逝,失而复得,即便心痛,帝王却舍不得怪罪,哪怕她要的是自己的命。
不过,有的人,显然不领情。
华容不动声色的避开皇帝来扶自己的手,一扭腰,一迈步,便是万种风情。
走到御案前坐下,那里是皇帝才能坐的位子,她却就这么巧笑嫣然,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
楚潇离冷冷看着这个不请自来,倾国绝色的绝艳女人,对她,再没有儿时的那些期盼,现在,他甚至是有些恨她的,恨她挑起这么多的事端。
曾经她是他心底的期盼和痛,现在,她是他心底的恨。
既然离开,何必再回来?既然‘死了’,为什么还活着出现?
楚潇离并不信从月是他的妹妹,因为她跟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像,更不像他的父亲,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是兄妹?
若非要说像的话,他倒是觉得她们的气质倒是有些相似,也紧紧只是相似罢了。
华容似笑非笑的视线扫过在场的父子两,她明明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而吵,却故作不知的问:“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呢?一个个都面红赤耳的。”
楚潇离看着自己母妃的视线有些冷:“华妃娘娘,啊月并不是你的女儿吧,不然,她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和父皇?”
“不信?那就滴血认清啊。”华妃勾着唇线,妖娆而笑。
她的态度那般笃定,眼底闪烁的自信让人想不相信从月不是她闺女都难。
楚潇离的眼睛眯了眯,看这情况,她似乎是真的没有在说假。
可是,一个长得不像父母的女儿,这让人怎么去相信她是他们的女儿?
“来人,传朕旨意,宣太子妃进宫。”帝王威严的声音响彻御书房。
“今天不行,今天她不能进宫,过几天吧,过几天儿臣会亲自带从月来的。”冷淡的留下这句话,也不等帝王再说什么,楚潇离已经肃冷离开御书房,留给帝王一个冷而贵气的背影。
一回到太子府,楚潇离就冷着脸去了紫霞殿。
莫风已经给从月诊过脉,此时正在为她扎针。
从月突然毒发,这让莫风有些措手不及,因此施针的速度急湍而不失稳重。
看见楚潇离,莫风也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与他打招呼,只全神贯注于从月的施针上。
见莫风满头大汗,楚潇离知道,这次毒发定然不容小觑,这让他本就焦躁的心更加焦躁。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风才终于大功告成,而楚潇离的耐心也已经在告罄的边缘。
见莫风收针,楚潇离这才出声问:“她怎么样?”
“准备药浴吧。”
见莫风的眉宇紧紧皱着,轻愁缠绕,楚潇离沉声问:“情况不容乐观?”
“是啊,解药还是没有找到吗?”
楚潇离苦笑:“她进太子府这么些年,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还用等到现在?”
莫风点了点头:“也是。”他停住收东西的动作,认真的看着楚潇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将她抓起来逼供吗?”
周旋了这么些年,就这么耗着,什么时候才是头?
楚潇离的视线落在昏迷的从月身上,这是一个别人从未见过的楚潇离,哪怕跟了他多年的莫风也是第一次见。
此时的他,退却了那身强势阴鸷的气息,冷漠与疏离同样消失不见,被柔情沐浴,整个人显得那么温柔,而他的眼神,更是被宠溺与如水的柔情侵占。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楚潇离疲惫的揉着眉心。
如果,那些手段真的有用,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