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整个屋子都在视线里旋转,头晕之下,从月踉跄了一下,她慌忙去扶一旁的桌子却没有扶住首发】
后背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夜玄扶住她,关心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怎么了?”
从月摇了摇头:“可能是有点累”
“那你睡会儿。”夜玄扶着她在床上躺下,给她盖上薄毯便出去了。
看着夜玄出去的背影,从月的视线深了深。
刚才,她在夜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而他的身体,也给了她熟悉的感觉。
并没有想太多,从月很快睡了过去。
或许是下午睡的太久,晚上的时候,从月怎么都睡不着了。
因为是在山里,植被郁郁葱葱,所以晚上有点凉,即便从月穿了衣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体质偏弱,她还是觉得有点凉。
身上一暖,一件披风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有些发冷的身子包裹。
从月转身,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
“师傅也睡不着吗?”从月问,却并不看他。
“睡不着?”夜玄并没有回答从月,却反过来问她。
“嗯,可能下午睡太久了。”从月笑了笑。
夜玄点了点头与从月站在一处,两人之间隔着半步距离,朗朗明月下,从月只能看清他的身形,以及他脸上泛着凉光的银色面具,那双黝黑深邃的眼隐藏在夜色下却是怎么也探不清。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寂却并不显尴尬,反而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师傅是哪里人氏?”从月侧眸问他。
夜玄颦眉侧头:“怎么了?怎么突然问为师这个?”
夜色中,薄弱的月光下,从月虽然看不清夜玄的眼睛,可他看她的视线却给她熟悉的感觉。
恍惚了一下,从月这才道:“没有啊,只是认识师傅这么久都不知道师傅是哪里人,所以随便问问。”
认识夜玄的年份不少,可她与他的相处却是少之又少,像今晚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更是从未有过。
以前他教她武功,教她医术,都是先扔给她一本书,叫她自己去研究,然后有什么不懂的,再见面的时候再问他。
他的语言很精简透彻,而她的身体里本就顶着一个成人的灵魂,所以只要他一说,她就懂,基本上不需要花费什么口舌。
现在想来,从月觉得,她在医术上没有什么成就,其实也不能全是她的责任。
有这样一个师傅,她又能出彩到哪里去?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她的武功倒还勉强能交差,虽然比不上夜玄。
本以为夜玄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却听见他说:“是哪里人又有什么重要呢?反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家在何方。”
虽然回答了跟没回答没什么两样,但总算是回答了。
“师傅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一个人?难道没有想过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吗?结一方因缘,看儿孙满堂。”
“反正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夜玄无所谓的耸耸肩,言外之意就是,成家不成家,他无所谓,而且,暂时也没有那个打算。
“一直都很想问师傅,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师傅你是怎么救到我的?”而且还那么巧,她刚从上面跳下来,他就跟着出现了。
这事,也是她一直困惑的问题,却一直都没有问出口。
“你在怀疑什么?”夜玄同样也是敏锐的,他深深锁着从月,一针见血的戳穿她:“徒儿是在怀疑为师什么呢?”
他嘶哑的声音十分平静,丝毫让人看不出端倪,黑暗里,从月的剪水秋瞳深了深,不置可否。
从月挑眉,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既然他发现了,她也不拐弯抹角,她一针见血道:“告诉我,亲爱的师傅,你这张面具下的脸,到底是谁呢。”
从月浅浅的笑着,她在漫不经心的说这话的时候手也没有闲着,只是,让她失望了,夜玄的速度比她的还要快。
显然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上,避开从月来揭自己面具的手,夜玄的脸色很是不好,只是从月看不见。
紧抿着唇瓣,夜玄的话虽不是质问,却多少还是带着指责的意味:“你怀疑什么,是在怀疑我会对你不利?还是怀疑我会利用你去做什么?”
在他的质问下,从月生出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的感觉。
很显然,夜玄不会是那个小人。
连给从月解释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夜玄就冷冷扔下一句肃冷的话离开了。
“如果你怕我对你不利,怕我利用你,你完全可以离开,脚长在你的身上,没有人拦得住。”
从月叹息了一声,她在月光下站了许久,这才转身回屋。
天气渐渐入秋,那晚谈话之后,从月有许久都没有见过夜玄,后来有时候偶尔一见,也都是不说话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怒着,即便见面,夜玄也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走开,连话都没有一句。
从月想,他是真的怒了吧。
怀孕已经好几个月,肚子已经渐渐开始凸显的从月依旧孕吐厉害,而且还有越来越厉害的趁势。
更奇怪的是,她似乎,也更加嗜睡了,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一样,叫都叫不醒。
叫不醒从月,有风便怕雨的紫兰咋咋呼呼的去找江公子。
其实紫兰完全可以找住在对面的夜玄的,可是紫兰怕他,所以她宁可绕远路找江公子也不找夜玄。
只是,等她找来江公子,夜玄已经给从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