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空吟让开身体，看着潘向丽抱住白世昌，哭得凄凉。她站起身，把脸边的血抹掉。
余空吟的肤色很白，衬得肩上的血越发妖异起来。她在思考之前就撩开窗帘，滑刀出手，几个踮脚冲到领头男子的面前，军刀斜刃往上，在男子反应过来之前抵住他的颈部。
她确定了，她要杀了这名男子，不惜一切代价！
“你叫什么名字？”余空吟的声音很冷，也很轻。
“周跃龙。”周跃龙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喉结起伏间，这名身手利落又杀气腾腾的女人会割刀进来。
“你好，周跃龙。”余空吟轻笑一声，重重割进周跃龙的颈部！
吼！
野兽般的吼叫传进商场，刺耳的指尖抓挠声划上商场的玻璃。余空吟微微一怔，目光移开，刚好看到玻璃外的飞行丧尸，密密麻麻的一大群。
周跃龙趁机推开余空吟，捂住脖子大喊道：“是血腥味引来的。她杀了我表弟，她引来了丧尸。杀了她！”他语无伦次地大喊着，往安全通道跑。
表情始终淡漠的男子看一眼周跃龙，又看向余空吟，竟然笑了。他紧跟周跃龙跑出去，随后出去的还有那对情侣。
甄紫燕牵住白雪的手，白雪扶过潘向丽，看都没看余空吟一眼，就跟在情侣后面。
只有余空吟吊在最后，往返一回拿走藏好的枪。此时的她甚至不在意白雪的微妙态度，目光锁定周跃龙的位置，登上商场的货架一跃，也不管自己春光外泄，径直冲向周跃龙。
商场的玻璃不像车辆，根本不具备防弹功能，所以飞行丧尸很容易就冲进来。随着哗啦啦的碎裂声，将将跑在余空吟前面的情侣之一，那名女子的高跟鞋一崴，整个人扑倒在地。
余空吟跑过她旁边，正巧看见情侣中的男子护住那女子，丧尸的牙齿重重咬上了他后脑，男子惊呼都来不及，直接就断了气。
余空吟的脚步一顿，眼见飞行丧尸叼飞男子，好几只丧尸在半空中撕咬男子的四肢。
血液纷飞，内脏啪嗒着掉落地面。噩梦一样的场面直接迫得女子悲戚地尖叫。
余空吟咬咬牙想拉她，女子却木然地摇摇头，“让我死吧，陪他死……”她说，对余空吟扯出一抹笑容，是解脱的微笑……
余空吟不再说话，右手持刀抵开丧尸咬来的牙齿，甚至有余力把它推远了。
最后一次回头，她看到女子惨叫着被叼飞了，白世昌的尸体上也伏着一只丧尸……
余空吟浑身都在颤抖。白世昌就像是她的父亲。她对这名慈父的爱不比白雪少，如今却已天人永隔。余空吟难过得简直不能呼吸。
左边的肩膀伤上添伤，血不要钱似的往下流，余空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直接挂掉。她甚至不关心自己的状态，只是在心中默念着：
周跃龙，周跃龙！
抛却警察的尊严，抛却对生的执念，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死！
她要周跃龙死，一定要！
余空吟下到三楼时，堵住安全门的柜子才打开，周跃龙和那名冷淡的青年却不知所踪。余空吟询问白雪，白雪却不理她，只是表情冷漠地别过头，等安全门打开后她才看一眼余空吟，说道：“这么多血，不是被丧尸抓了吧？”
“咦？”白雪在说什么？余空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保护我吗？你就打前锋吧。”白雪又说，声音冷冷的，和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余空吟扫了眼全场，发现潘向丽神色呆滞，嘴巴一直念叨着白世昌的名字。甄紫燕正搂着白雪，防止这名倍受打击的女人摔倒，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丧尸的声音在接近，余空吟猛然惊觉，自己还不能死。
白雪还没到首都，潘向丽和甄紫燕也需要帮忙。她再顾不了其他，直接上前打头阵。进入安全门的瞬间余空吟表情紧绷，因为她发现二楼拐角闪过红色的翅膀，走廊里充满了浓烈的血腥。
余空吟呼了口气。她隐约猜测白雪是在怪自己。
当初罗胜恒就是因为救她被抓伤，之后也是她招惹了混混，导致白世昌的死亡。
人都死了，余空吟无法狡辩说自己没错。她只希望死之前能帮白世昌报仇。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希望和白雪和解。
白雪只是脑子有些乱，需要发泄。等愤怒平复一些，她们就能好好谈谈。
没错，白雪只是脑子有些乱，人在愤怒时说出的话都很伤人，课程里不是都学过吗？
别在意了，白雪心里肯定不是想她死的。因为她们是姐妹，从七岁认识，一起长大的姐妹……
脑海里反复提醒着自己，余空吟奋力前冲，用军刀和手枪为三名女人开路。她发现自己的速度变快了，力量也增强了，而且从下楼开始，伤口的疼痛就越来越轻，现在已经不妨碍行动了。
飞行丧尸杀了这么多，空吟已经找到了弱点，原来它的要害不在头部，而是心脏。
多么可笑，竟然是心脏……
余空吟在前面奋力开路，白雪一边用手枪防止丧尸接近余空吟，一边问道：“真的吗？”
“真的。只要离开这里，就有直升机来接你。余空吟是弃子，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是世界的救星。而余空吟，她对你的保护只能到首都之前。你既然恨她，就随便弄死她得了，省得碍事。”甄紫燕小声蛊惑着。
“她是我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可她先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