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姐,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还是现在给叶笙打电话比较好,不然我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忘记了。”唐栀言躺在浴缸里进行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因此她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坚定。
朱莉无声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其实她这么快妥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是担心如果她不同意,唐栀言又得拖着她闹上半天,还不如就这么遂了她的愿--反正酒醒了以后丢人的也不是她。
为了避免唐栀言对她再做纠缠,也为了避免明早她清醒以后把责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朱莉扔下一句“随便你”便风一般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栀言从床头柜上找到了朱莉刚才拿过来的手机,眯着眼睛努力的聚焦,颤抖着手指上上下下地滑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叶笙的号码。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她在拨出这个号码的时候没有半点的犹豫,心底甚至还有些激动难耐。
听筒里的“嘟”声响了很久,唐栀言等得都差点没有了耐性,才听见那头叶笙低低地“喂”了一声。
因为大脑短路连带着耳朵都不太好使,仅仅凭着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唐栀言并没有办法判断出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于是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是叶笙吗?”
那边稍微有几秒钟的停顿,而后叶笙回答:“是我。”
在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以后,唐栀言心中蓦地有喜悦的情绪潺潺流出。
紧接着,她便问出了憋了好几天的那个问题:“你和宋云曦要结婚了吗?”
叶笙这一次的停顿比之前还要长。
“与你有关系吗?”过了好几分钟以后他才开口问,声线偏冷。
此时的唐栀言已经迟钝到感觉不出来他语气之中蕴含的情绪,也就格外理直气壮地回答他:“当然有关系啦!如果你要和她结婚,我就不能跟你复合啦!”
听筒里一片寂静。
唐栀言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叶笙再说话,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出了故障。
“这里信号不好吗?”她喃喃地自言自语,又挪动脚步向阳台走去。
深夜,高楼,阳台上的风很凉。
唐栀言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薄薄的睡衣,刚一出去,就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你感冒了吗?”叶笙冷不丁地问。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唐栀言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外边的信号比较好!”她小声地嘀咕,又“嘻嘻”地傻笑了两声。
“你是不是喝酒了?”叶笙问,音量不由提高了一些,语调也不复刚才的冰冷,似乎染上了些许的薄怒。
唐栀言对这些全都无知无觉,反而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都跟贾正说了……”叶笙恼怒的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算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懊恼。
“你现在在哪里?”他又问。
“酒店呀。”唐栀言回答,“刚刚洗完澡,现在在阳台上,外面的风好大哦。”
话音刚落,她又打了个喷嚏。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房间里去!”叶笙命令她说,语气强硬得不容她拒绝。
“哦,好。”唐栀言乖乖地重新回了房间,还不忘向他他汇报说:“我现在坐在床上了。”
叶笙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问:“你为什么想跟我复合?”
这回他倒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是平平淡淡地询问。
唐栀言的脑袋里头现在就是一片浆糊,完全不能够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只是说:“因为我想跟你复合呀!”
叶笙无语了半天,最后说:“等你明天酒醒了再来跟我谈这件事吧,现在先去睡觉。”
唐栀言一听他这话就急了,不由大声囔囔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会不会跟宋云曦结婚呢!”
“我说了,等你酒醒了再谈这件事情,乖。”叶笙的语调渐渐地软了下来,“你现在醉成这样,我说的话你不见得能听懂。”
唐栀言睁着迷蒙的双眼,仔细咀嚼着他的这句话。
过了许久她才似懂非懂地说:“哦,好的。”
然而,等她一觉睡醒,酒意的确是没了,脑袋也清醒了,但是同时,她就像是得了暂时性失忆症一样,把昨天晚上回酒店以后发生的事情全都给忘了个精光,自然也不会想起跟叶笙约定过要再谈的事情。
一整个早上,唐栀言和朱莉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回b市,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她们离开的时候,碰巧在房间外的走廊上遇到了贾正,他也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准备去退房。
贾正一看见唐栀言,眉头就皱得死紧。
“唐栀言你昨天晚上都干嘛了?居然让叶笙深更半夜的打电话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给你喝酒!”他忿忿不平地质问道,又抱怨说:“你知道我喝得烂醉啥也不知道还要被他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通是个什么滋味儿吗?!”
“我什么都没干呀。”唐栀言被他这么一下给问蒙了,尤其是他还提到了叶笙,这让她的心跳不由加快了许多。
她转过头去问朱莉:“朱莉姐,我昨天晚上难道不是一回酒店就睡了吗?”
朱莉则很机智地装傻:“我昨天盯着你洗完澡以后就回房了,之后你干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贾正却不依不饶地问:“那叶笙怎么会知道你喝酒了?”
“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