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热心肠的护士很快就帮唐栀言查到了叶笙的病房号。
“叶笙这个名字,感觉有点儿熟悉呢。”唐栀言急急地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听见身后的护士小声地嘀咕。
因为是路人打了120后医院直接用救护车接过来的,做完了手术也没见到家属,所以就把叶笙转进了普通病房。
唐栀言冲进病房的时候发现里头摆了三张**,每张**上都睡了个人,她一眼就看见了闭着眼睛躺在最里头那张**上的叶笙。
他的脑袋上缠了一圈的纱布,右手的手臂也被打上了石膏。他的面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唐栀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才触上了他的脸庞。
“叶笙……”她小声地唤了一声,忍了一路的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一颗接着一颗地坠下,砸到他的胸前,晕湿了他纯白色的才服。
“你是……唐栀言吗?”隔壁病**的家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唐栀言此时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人,只答了一声“是”,就连转身都没有。
对方却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退却,又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唐栀言接过,又哽着喉咙说了一句“谢谢”。
“他--”隔壁**的那位家属指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叶笙告诉唐栀言:“是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前转进来的,一直都没有醒。不过我有问过医生,他说这是麻醉药的效果还没有退,等退了就能醒,你不要太担心。”
唐栀言用她递过来的纸巾揩了揩眼泪,嘴唇动了动,却只能再说一句“谢谢”。
还好只是麻醉药的效果,并不是因为他本身受到的伤。一想到这里,她沉重的心情便有了少许的缓解。
隔壁**的家属见唐栀言不哭了,才又退了回去,没再过来打扰她。
叶笙这麻醉药的效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唐栀言在这干等着也是抓心挠腮,干脆出了病房,去了一趟护士站,向护士们询问叶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右手臂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可能需要住院观察个几天,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护士这样告诉她。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有,我想给他转去单人病房,需要办什么手续?”唐栀言急急地问。
“什么时候醒过来我还真说不准,这麻醉剂也不是我给他打的,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不过估计再过个把小时吧。”护士有几分无奈地回答她,“至于转病房的事儿,我先得看看咱们医院的单人病房还有没有空的,有的话我这边帮你转过去就行。”
“那就谢谢您了。”唐栀言勉强地笑了笑说。
等她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林彰也已经到了。
“栀言姐。”他面色复杂地叫了她一声。
“嗯。”唐栀言应道,又给林彰解释说:“他就是骨折和轻微脑震荡,护士说不要紧,等麻醉剂的药效过了就能醒。”
林彰“哦”了一声,紧绷的面部肌肉似乎放松了一些。
唐栀言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他:“他这车祸是怎么出的,你知道吗?”
林彰点了点头,又看了病房里的其他人一眼,压低了声音对唐栀言说:“栀言姐,我出去再跟你说。”
唐栀言跟着他出了病房,两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说吧。”唐栀言也不嫌脏地靠着墙。
经过了这样的一场“浩劫”,她的声音很是有些有气无力。
“其实笙哥今天的这场车祸,并不是意外。”林彰缓缓地开了口。
唐栀言心里一个“咯噔”,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是什么?”她问。
“我找人去警察局详细地问过了,据目击者说,是有一辆车故意去撞笙哥,结果笙哥躲开了,只撞到了路中央的护栏上,而那辆车则撞上了一辆皮卡的车尾。”林彰沉声说。
“所以故意去撞叶笙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唐栀言的眼神渐冷,双手也在不自觉间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甚至嵌入了掌心的软肉里。
林彰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钟情。”
然而唐栀言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钟**现在在哪里?”
她记得刚才在急诊室里碰见的那位护士说过,车祸送过来的病人一共有两个,一男一女,男的是叶笙,女的那个想必就是钟情无误了。
“钟情的车子整个车头都被撞得凹进去了,我听说她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貌似伤得挺严重的,能不能活过来还两说。”林彰在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还些微地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可唐栀言听着心内却没有半点的波动。
她原本并不是一个这般冷血的人,虽然平日里很少为一些事情感动,但在人命关天的时候,也还是会流露出一些悲悯之心的。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钟情就应该死掉才对!甚至,就算钟情死掉了,也无法弥补她犯下的过错!
“密切关钟情的情况,如果她没死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唐栀言冷冷地说。
林彰看着她脸上狠戾的神色,知道就算钟情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重新回来,恐怕后半生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我知道的,栀言姐。”他顺从地应道。
虽然他极圣母地认为钟情伤成这样也着实太惨了一些,但也不会因为唐栀言打算报复钟情的想法而对她生出什么嫌隙。
实际上,若是唐栀言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放过钟情,他才会觉得不正常。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