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淋的那一瞬间,唐栀言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她的长发全都垂在了前面,湿了以后一绺一绺地黏在脸上,就跟电影里头的女鬼一样。
她身上的t恤是米白色的,透气的布料,只是薄薄的一层,这会儿也都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良好的身材。
唐栀言气怒地将长发往两边拨开,刚准备骂赵曦月,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叶笙。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胸前,神色看起来相当的怪异。
唐栀言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才发现没有了长发的遮挡,她穿在里面的粉色内衣已经透过早已变得透明的t恤,暴露于人前。
“啊--”她暴发出一声比刚才更为凄厉的尖叫,双手更是牢牢地挡在了胸前。
赵曦月含着笑深深地望了叶笙一眼,而叶笙则是迅速地撇开眼去,扔下一句“对不起”就落荒而逃。
“清醒了?”赵曦月问唐栀言。
唐栀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可以出去了。”
因为扯着嗓子叫了两次,她的声音这会儿已经有些嘶哑。
赵曦月将花洒放入唐栀言手中,欣然地站起了身。
“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叫我。”她笑着冲唐栀言眨了眨眼,才从浴室里离开。
唐栀言平复了一下呼吸,脱掉了身上的t恤。在视线接触到内衣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叶笙盯着她看的那一幕--她的脸不自觉地又烧红了起来。
原来叶笙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唐栀言想。
隔天早上唐栀言被赵曦月叫醒的时候,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消退,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的疼。
“你以后最好还是别喝酒了,就算当时饭桌上的气氛再怎么好,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赵曦月看着她一副难受的模样,有些心疼地出言提醒。
“嗯。”唐栀言好不容易扶着床沿站了起来,走起路来却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
赵曦月扶着她进浴室去洗漱,又替她把行李收拾好。
唐栀言看见一切都被赵曦月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感激的同时,又觉得很羞愧。
“曦月姐,我给你添麻烦了。”她不好意思地说。
“知道就好。”赵曦月斜了她一眼,又说:“看你现在这样也没办法搬行李,我去把叶笙叫过来帮忙。”
“哎,别。”唐栀言扯住她的衣服,一脸的局促。
“要不,还是叫路鸣吧。”她半垂着脑袋,小声地说。
“唐栀言,”赵曦月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打量她半晌,最后语带调侃地问:“你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人家不小心看到你内衣了就躲着人家吧?”
唐栀言一巴掌拍开她的手,生硬地转过身去,不发一言地推着自己的行李慢慢吞吞地往外走。
“唐栀言,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纯情的一个人呢?”赵曦月在她背后笑得打颤。
唐栀言直接将她当做了空气。
大家都等在外头的走廊上。
“栀言姐,我帮你拿行李吧。”唐栀言还没说话,叶笙就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伸出手想要去拎她的行李箱。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了。”唐栀言推着行李往旁边挪了两步,用长发遮住自己微红的脸。
叶笙伸出去的那只手顿了顿,然后尴尬地收了回来。
“栀言你还好吧?昨天醉成那样,现在头还疼吗?”李菲关心地问。
“还有点疼。”唐栀言老实地回答,但又怕他们担心,于是补充了一句:“不过没什么大碍。”
赵曦月是最后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她刚把门关上,就听见夏晴说:“人齐了,走吧。”
赵曦月走在唐栀言身边,对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真不用找人帮忙?”她问。
“不用,我就这么推着慢慢走。”因为她刚刚已经拒绝了叶笙,这会儿再让人帮忙怎么都不太好,于是唐栀言弓着身子,一只手撑在一个箱子上,推着往前头走。
她的脑袋很重,尤其是低着头的时间长了以后,太阳穴一直突突地疼,连带着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虚浮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她一个不小心被箱子绊了一下。
“小心--”
伴随着赵曦月的这声大叫,唐栀言整个人往前一扑,还好前面有行李箱挡住,没让她摔到地上,只是趴到了箱子上面。
一双大手及时地将她扶了起来。
唐栀言堪堪站稳,抬起头就对上了叶笙那双满含担忧的眸子。
“摔疼了吗?”他问。
“没有。”唐栀言轻轻摇头,忍住没拿手去揉被撞到的大腿。
“唐栀言,你别逞强了,箱子还是给叶笙来搬吧,就你现在这状态,自个儿能安全地走到楼下就已经不错了。”赵曦月在一边揭她的底。
还没等唐栀言答话,箱子就已经被叶笙给揽了过去。
“叶笙哥,你这太多了不好弄,也分一个箱子给我吧。”路鸣也主动提出来要帮忙,然而却被叶笙拒绝。
“不用。”叶笙说着,将面前的四个箱子又推得靠近了一些。
因为担心他一个人推这么多箱子会太吃力,唐栀言一直跟在叶笙身边,等箱子不受控制而转向一边的时候再将其推回正常的方向上来。
而叶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放慢了脚步,保持着与她一致的频率。
因为节目的录制已经结束,回程的时候,节目组给他们每个人订的都是头等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