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刚想开口说什么，老爷子又出声打断了她，“更何况爷爷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也没多少年能活了，你在这世上又没有其他亲人，爷爷走了你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说着说着，老爷子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在京城时，楚楚天天往上官府跑，他没有阻拦，就是想着若是楚楚能找到个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相公，他也能了了一桩心愿。
只没想到，那上官行对楚楚没什么心思，白白地让楚楚付出一番感情。
楚楚听爷爷这么说，也顾不上心里的不满，走到老爷子身边，喃喃地喊了声“爷爷”。
“哎，楚楚啊，听爷爷一句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就当是为了爷爷，好不好？”老爷子打出亲情牌，希望能说服孙女。
楚楚脸色一白，好像心里的秘密被看穿一般，让她羞愧又莫名的难过。
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楚楚，老爷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顾忌这顾忌那的，继续开口：“爷爷知道你心里头还想着那上官行，但眼下你们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榆城，天南地北的，这辈子也许都没机会见面了。你继续为他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当年他也是这么劝他那固执的女儿的，不爱就是不爱，强求不来。
可惜他那傻乎乎的女儿一心都陷在那人身上，不管不顾地贴上去，最后还不是满身伤地回来？
估计那个男人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吧？
楚楚虽然性子也有些固执，但却很是孝顺，也不像她娘那样傻，爱得没了自我，没了尊严。
老爷子的这番话让楚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啊，两个人连面都不可能再见到了，而且上官那么讨厌她，就算见了也没用，她还像个傻子一样地想着对方，有什么用呢？
“爷爷，我知道……”楚楚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老爷子不用看也知道，楚楚现在肯定是眼圈红红的要落泪。
但这些话他不说出来，楚楚这傻孩子说不定还会这样沉浸在那段感情里。
“楚楚，你别怪爷爷说话难听，爷爷是不想你步上你娘的后尘……哎……”老爷子第一次在孙女面前提到女儿，声音里满是痛心和思念。
楚楚顾不得难过，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爷爷，“我娘？”
楚楚长这么大，只知道她娘是因为生她难产而去，她再多问，爷爷总是一脸难过的表情，她也不好再多问。
至于她爹，爷爷更是一句话交代，只说父亲因为接受不了娘亲的离世，也抑郁而终了。
眼下听爷爷说起娘亲，楚楚很是惊讶，而且爷爷说不希望她步娘的后尘，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为了断了孙女心里的念想，也不再瞒着她亲生母亲的事，只希望能给她个警醒。
“你娘大概在你这么大时，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是你爹。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住在山上，你娘性子跟你一样，开朗又好动。
认识你爹后，她每天都笑得很开心，回来跟我说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可没过多久，你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最后渐渐消失，人也越来越沉闷。
初开始，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我也以为只是她和喜欢的人闹了别扭，但后来却发现，事情比我想的要严重多了。”
说起往事，老爷子声音里带了丝沉重，楚楚凝神听着，见老爷子停了下来，她一颗心悬在那里，急急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就亲自跟着你娘，想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永远记得那天看到的情景，你娘那么骄傲活泼的人，那天，那天却那么……”老爷子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楚楚赶忙倒杯水让老爷子喝下，让他平复下心情。
换作其他事，楚楚早就不让爷爷继续说了，免得让他更难过。
但这是她娘亲的事，她真的很想知道。
而且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娘亲是爷爷的女儿，而不是儿媳，若是按照正常叫法，她应该称爷爷为外公。
“爷爷，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楚楚见爷爷心情平复下来，有些急急地问道。
“我看到你娘她，被一个年轻姑娘无情地嘲讽着，但她却只眼巴巴地看着那年轻女子身边的男子，我只从你娘的眼神里就能猜出，那个男子，就是你娘喜欢的人。
但那男子与身边的女子一样，面无表情，甚至眼里还若隐若现地有些嘲讽。
听着那年轻女子的话，我才知道，原来你娘喜欢上的那个男子，其实早已经有了婚约。
而那个无情嘲讽着你娘的女子，就是他的未婚妻。
我本想着冲上去为你娘说话，但知道这样的情况后，我也没脸再上前，而且你娘肯定也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事。”老爷子痛心疾首地回忆着。
女儿爱上了有婚约的男子，还一心扑在人家身上，结果被男子连同他的未婚妻奚落嘲讽，每每让他想到就心口一阵发疼。
自己从小娇宠着长大的女儿，结果却爱上了一个有婚约的男子，还这么没尊严地贴上去，让他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生气的同时他又心疼自己的女儿，都是他太宠她了，事事都顺着她，所以才让她这般不管不顾地去追寻自己的爱情。
“娘她，没有嫁给爹？”楚楚震惊不已，喃喃地问道。
老爷子虽然不想让孙女知道这么难堪的真相，但楚楚也这么大了，对于自己的身世，她也有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