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早上离开后,第二天便找到老爷子,提出废除婚约之事。w的,但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
只不过老爷子的脸色一连几天都不是太好,但倒也没在楚楚面前说什么,这让原本就心里愧疚的楚楚更是内疚不已。
被楚楚拒绝的上官行好似一切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赖在了这里。楚楚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完全把他当成是普通的客人。
毕竟上官行在这里,一力承担了家中所有的开销,就算是老爷子和楚楚反对,他依旧是我行我素。
都说吃人家嘴软,老爷子对于上官行一直赖着不走的行为也就默许了。况且,孙女的心思他还是能看得明白的,若是能成了一对佳偶,倒也是极好的。
上官行每天都会换着法子讨楚楚的欢心,有时候是送些小首饰,虽然不贵,但却很是精巧,因为送那些过分贵重的,楚楚次次都是拒绝。
有时候会买些姑娘喜欢吃的小零嘴,果脯梅子之类的。每次送小礼物时,上官行都会不厌其烦地向楚楚表达爱意,或间接或直接。
但楚楚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拒绝,要么就打马虎眼混过去,从来没有一次给过上官行满意的答复。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上官行三个月如一日地重复着同样一件事,态度坚定的如同虔诚的僧侣,只一心想着一件事。
老爷子在一旁看了都有些动容,上官行什么样的家世他是知道的,为了楚楚,他放下手头所有的事,就这样耗在这偏僻遥远的小城里。
从刚来榆城算起,差不多五个月过去了,上官行对楚楚的心意,他这个做爷爷的,也完全地感受到了。
老爷子原本以为楚楚心里忘不了上官行,用不了多久定然会接受上官行的心意,但事情好像跟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从楚楚眼下的状况来看,她似乎不打算和上官行在一起了?老爷子有点弄不清楚孙女的心思了。
一大早,上官行去了集市,买了新鲜的蔬菜鱼肉,还特地挑了几个水嫩新鲜的金黄色的梨。
已经入秋了,天气干燥起来,多吃些梨能润肺止咳,很是滋养,上官行昨天听到楚楚咳嗽了几声,想着她嗓子定然是有些不舒服,吃些梨也是好的。
回到小院后,上官行把菜肉送到厨房,带着梨去了楚楚的房间。
房间里,楚楚刚吃完早饭,正在认真地做鞋,虽然做衣服不在行,但楚楚做鞋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看到上官行手里捧着几个梨过来,楚楚也没起身,轻声道:“有事吗?”
上官行把梨放到桌上,关切地问道:“你今儿个嗓子还舒服吗?我昨天看你好像有些咳嗽。”
楚楚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轻轻摇摇头,浅笑道:“没事,你费心了。”
事实上她昨天是因为嘴馋多吃了几口辣子鸡,加上又呛到了,所以才会咳了一会儿。上官行并不知道这个插曲,听到楚楚嗓子没事,他心里也就放心不少。
“还是吃个梨吧,秋天天气干,嗓子容易不舒服。”上官行见楚楚还是专心在纳鞋底,对他精心挑选的大黄梨“不闻不问”,忍不住开口道。
看着楚楚手上差不多已经完工的布鞋,上官行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他知道楚楚手里的这双布鞋是做给谁的,他只有在一旁羡慕的份。
虽然他很想开口,“祈求”楚楚给他也做一双,但他知道楚楚肯定会拒绝他的。
“再等等。”楚楚直接低头回道。
上官行没说话,却径直从果盘里拿过一把小巧的刀,开始慢慢地削皮。金黄色的梨皮一点点地从雪白的梨肉上褪下,不一会儿,一只雪白的胖梨就出现在楚楚面前,上官行甚至贴心地把梨切成了块状。
而此时楚楚也堪堪放下了手里的鞋,看着面前已经处理好的梨,嘴角轻轻扬起,直直地看着上官行,笑道:“谢谢。”
上官行就在一旁看着楚楚小口地吃着梨,目光柔和,带着显而易见的柔情和爱意。
“楚楚,嫁给我吧。”上官行又老生重谈,尽管他知道今天肯定又是无功而返。
楚楚继续低头吃梨,好似没听到上官行的话,就在上官行以为这次楚楚又要故意当没听到时,楚楚轻柔的声音响起。
“好。”
这下轮到上官行默了,好半晌,他才紧张又结巴地问道:“楚楚,你,你说什么?什么好?”
楚楚抬起头,缓缓咽下嘴里的梨肉,脸上的笑容让上官行仿佛看到了春季开满山坡的鲜花,美丽诱人。
“我说好,你没有听错。”
上官行反应了一秒,突然一跃而起,在房间里不停地转圈,脸上的表情因着狂喜而有些扭曲。
“太好了,太好了,楚楚答应嫁给我了,楚楚答应嫁给我了……”上官行声音都在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一直梦寐以求的事真的实现了。
楚楚看着上官行这幅似喜似癫的模样,眼圈也有些红,“来试试鞋子合不合脚。”
上官行止住了步子,“什么鞋子?”
楚楚晃晃手里刚刚完工的鞋子,冲着上官行甜甜的一笑,上官行突然眼圈一红,“好。”
“让你久等了。”楚楚一语双关地开口。
上官行看着自己脚上的新鞋,摇摇头道:“不,再久我都会等的。”
不光是鞋子,还是你,我都会等下去的,我最终等到了,不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都没有错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