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玫凝神应对着康贤,并不理她的话,古忆又气又急,骂声更大了:“你丫的个小兔崽子!到底陪不陪罪?是不是要老娘拍死你?!三天没打你倒是上房揭瓦了你!真想一脚踩出你的屎来!”什么榆木脑袋,自己如此地给她找借口,向来最听话的她怎么不理了呢?
她哪里知道阿玫此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康贤刚刚身上的杀气让她有些心惊,因为太强大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她生怕自己一卸下防备,他再出手,自己肯定来不及拆招,自己跑到有把握,但伤着了身后的小姐怎么办?自己不跑,挡着小姐,那自己伤着了,今后小姐谁来保护?
两者相权取其重,她觉得跟小姐的性命攸关的时候,小姐的话可以往旁边放一放。
她倒是将古忆的话往旁边放下了,但三个男人却是被古忆惊呆了!
这还是古家的世家小姐吗?天,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啊?!啊啊啊太可怕了!晏之仁紧紧抓住夏侯于忠的手臂,才努力维持自己的身体,没有向后晕倒。
而康贤侧是瞪着古忆眼都直了!谁来告诉他,他那天在古家到底捡了个什么货,还准备搬回府去的?
但当事人古忆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而爆发所带来的爆炸性效果,认为自己好歹是一盟主的女儿,总是应该有几分面子,于是她一边拍打着阿玫,一边转向康贤,干笑起来:“王爷!哈哈,那个……哈哈哈!这丫头今天脑子抽筋,已经完全地失去行为判断能力了,要不王爷您看在我古忆的面子上,就饶了她,不跟她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丫鬟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哈哈,哈哈哈……”
感到一阵惊悚的康贤突然有些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这个丫鬟脑子里没有王法没有礼法没有规矩,只有古忆!他不是从见她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吗?
他王爷的身份在她的面前连古忆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虽然这确实不能容忍,但目前他跟他们四家人是携手合作的关系。难道真的要为了治一个丫鬟而功毁一旦吗?
竟然骑虎难下!
对那个笑得一脸狗腿的古忆,他咬着牙,冷冷地哼了一声:“饶她可以,你跟我来一下。”说完他再看向古忆身后那两个男人,那两个人显然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康贤看着他们,微微地沉吟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了:“请两位世子在本王的别院里,多少还是注重一下礼节,不要再随意私闯本王的后院。”
说完也不等那两个人回话,背负着双手转身就走。
阿玫松懈下来,担心地看向古忆:“小姐您必须过去吗?”
古忆摸摸她的头,笑道:“当然,他是王爷!有时候面子是不能拂掉的。”
“我跟着您一起去。”阿玫拿着剑,跟在她身后。
古忆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但你如果要跟着我,他就会一怒之下,把我杀了!”
阿玫闻言一惊,僵在了原地。但等古忆走远了之后,她还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古忆跟着康贤来到一间房里,发现房间宽敞,陈设简单。虽然是处尊的王爷,但布置得看上桌,一把椅子,夜色黑沉幽亮,看得出来是顶级的金丝楠木制成。一边板壁上,挂着一张弓,弓旁边有一个装着十几支箭的豹皮箭袋。而书架的侧壁上,则挂了一把三尺长剑。剑鞘是铜皮制成的,上面镶有如意祥云图案,而剑柄上侧镶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
古忆对那个负手冷脸的男人多看了几眼,还别说,这个人除了在挑女人上面实在不敢恭维之外,其他如穿着打扮,如室内布局还真是极显品位的。简单之中显尊贵,处处都能彰显他皇家子弟的尊崇地位及铮铮男儿的阳刚之气。
“你在晃什么?”
康贤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一直在房间里转过来转过去的女人,她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是叫她过来问责的,而不是请她过来参观他书房的?
正在给他的品位评分的古忆突然听得一声喝,吓得一哆嗦,不禁回头幽怨地瞪他一眼,跟别的女人说话时,那声音软得能让人心脏停搏,丫的,跟自己说话时,话总是从喉咙里喷出来的,自己耳朵又不背,真是的。
好吧,问话就问话吧。
她知道在他面前,首先一条先服软。在这个没有公平和人权可言的旧社会,对一个王爷服软,并不可耻。
但她四下里看了看,然后不死心地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突然火冒了:“我说康贤,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啊?你问话也好,问罪也罢,难道不应该给我摆一把椅子啊?还将房间里的椅子都搬空了,故意整我羞辱我是吧?要不要跪着受审啊?”
就是高级法院,有时候死囚都是可以坐着受审的!何况她又不是罪犯,顶多现在也就是跟他是上下级的关系,他王爷,她世子。不对,她女世子。
“好,那就跪着吧!”康贤看着她,脸色是她很熟悉的黑。
这种脸色她太熟悉了,从她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种脸色。似乎他一变色龙似的,只要看到她就能自动黑脸。
真的让她跪着?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康贤,愣住了。
“本王是皇子,这天下臣民们谁的跪,本王自认都受得起。”他缓缓地再吐出一句让古忆吐血的话,两眼逼视着她。
其实他的书房,从来都只有一把椅子,因为这个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