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木目瞪口呆的看着叶流云,似乎不太明白,在这样紧张的关头,叶先生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了自己的出身。
虽然,就连姚木自己,有时候,也挺嫌弃自己寒门士子的身份,好像真的比世家公子矮了一头,处处受制于人。
“恳请叶先生赐教。”姚木的脑子,大概只有在讨好上司这一件事情上,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自己潜力。
姚木听到叶流云冷嘲热讽的话语后,经历了短暂的发愣和惊吓,然后,他立即躬身行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愚笨,我蠢钝,但我愿意聆听先生的意见,并及时改正我的错误。
认错态度如此良好,就连正在气头上的叶流云都不好再端着,只得放缓了语气,说道,“从墙上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叶流云突然想起了什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萧成海。
萧成海耳濡目染多年,做官的手段显然和姚木不在一个档次上,现在的问题,解决起来并不难。姚木因为一时紧张,想不起来,萧成海却是不该。
如此一想,叶流云不免又对萧成海起了疑心。
世家内部派系林立,各房各执己见,俨然一个缩小版的朝堂。
敏感时期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人感到困惑。
叶流云觉得,她迫切的需要叶缺来让她恢复从前的理智和平静,而不是站在和案发现场仅一墙之隔的街道上,脑子里却在和另一个不理智的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云梯架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动不动足尖一点,提纵三尺之类的事情,果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扯淡。
如果不是叶缺那些年领着叶流云东奔西走,或许他的轻功,还仍停留在平均线以下水平。
趁着这个无事的空档,叶流云走到萧成海身边,问道,“这几日前线的情况如何?”
“父亲不是差人另送了一份去了梅园,叶先生难道没有收到吗?”萧成海当即疑惑的问道。
“这几日要办的事情太多,随意翻了翻,觉得没有什么新意,所以想问问,别的渠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叶流云尴尬的笑了笑。
这一次,萧相采用了叶流云看似大胆,实则合情合理的推断,将萧同轨和秦熙一并送到了前线。
萧相之所以愿意冒着风险,毫无保留的将获得的军报送给叶流云浏览,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两个人承载了萧家过多的希望,一旦在前线发生任何不测,萧相在府中的地位便会急剧下降。虽然暂时不会威胁到萧相的族长之位,但从长远来看,损失是不可限量的。
对于是不是要将萧家在前线布下的眼线,全部交付给叶流云,萧成海不是很有把握,因此,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高敬玄出了些意外,从获得的情报上来看,父亲认为,高将军多半是已经死了。”
“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情报能够佐证这个猜测,今日父亲另派了一批人,日夜兼程的去了青州,希望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