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不代表不会。”叶流云坐起身,抱怨道,“我说铁勒木,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说给我请个大夫看看,伤药总要给一瓶吧。”
“哦,啊?”铁勒木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叶流云跳脱的思维,晃了晃神,方吩咐门外侍立的宫人去取瓶上好的伤药过来。
“叶先生,你没事吧。”铁勒木犹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先生年纪轻轻,又有梅谷主相帮,为何身体还会如此孱弱?”
“陈年痼疾,死不了。”叶流云摆摆手,说道,“我们还是先来聊聊鞑靼的局势吧。”
“这件事,是不是和赤玄有关,这倒不难判定,只等赤玄从哈丹那边回来,我们就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了。”叶流云顿了顿,从铁勒木手上接过伤药,拔开封口,将药粉一点点的倒在手腕上。
“对了,梅长卿现下应该正在哈丹的营帐中做客,你到时候不要太过震惊。”
“你说什么?”铁勒木猛地起身,惊诧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如此欺上瞒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叶流云淡淡的说道,“我本就不是鞑靼人,况且今日方与大妃达成协议,之前做的事情,顶多算是不识时务罢了。大妃再不讲理,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算到我的头上。”
“这倒也是。”听了叶流云的话,铁勒木感到稍稍安稳了一些。
“但就像你说的,赤玄这次究竟为什么要站在哈丹那边,我们还要再商榷一番的。”叶流云抬头看了铁勒木一眼,不满的说道,“行了,大王,你老老实实的坐着,天又塌不下来,急成这样做什么。”
铁勒木见一贯稳重老成的叶先生,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用嘴叼着纱布,想要缠到手腕上,却怎么也不能成功,样子十分滑稽,心中不免一软,走上前去,帮着包扎起来。
“赤玄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对他和大妃之间的往事,并不清楚,有件事,我要问问大王的想法。”叶流云丝毫没有作为“病人”的自觉,仍是不断向铁勒木提着问题。
“如果,以大妃的安危作为威胁,要求赤玄帮助哈丹,你觉得,赤玄会不会答应。”
“会,一定会!”铁勒木现下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心中一激动,手上难免没有轻重,痛得叶流云闷哼一声,直拿白眼看他。
“用母亲的生命作为筹码,可以要求赤玄做任何事情。”铁勒木松了手,顿悟道,“毕竟,无论是站在哈丹那边,还是我这边,对母亲实际上不构成任何影响。唯一要考虑的,不过是母亲的心意罢了。”
“当然,这种事情,和生命比起来,肯定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赤玄会如何取舍,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可宫中……”铁勒木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生有所不知,要说守备森严,放眼整个鞑靼,母亲这里,是最让人放心的。”
“这个我是绝对相信的。”叶流云点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