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报告完自己要说的事后便安静的等在那里,不出声也不抬头,空旷的大厅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只能偶尔听到些许的山风吹过的声音。
过了许久,久到黑衣男子低垂的脖颈都已经僵硬了,才听到台阶上传来一些衣服窸窣的摩擦声,沙哑到性感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艾德,你在这里做什么?”
台阶下的艾德闻言下意识的怔楞了一下,随即低垂的脸上表情有些扭曲,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么长时间算是白等了。
“尊敬的维纳森先生,您刚刚休息的好吗?”说这话时艾德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可惜的是上面的那人却丝毫没有感觉。
“不太好,椅子有点硬,让他们再加几层柔软的垫子吧。”维纳森优雅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委屈的诉说着自己的不适。
“是,我会安排下去。那么现在请您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听我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吗?”艾德着重咬着很重要三个字,希望能够得到上面那个明显还没睡饱的大人一丝可怜的注意力。
“好吧,你快一点。”维纳森“委曲求全”的说道,他现在很想念他那张铺着厚厚的柔软丝绒的大床。
艾德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尽量让怒气离自己远一点,平静的将他一个小时前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又重复了一遍。
“说完了?”维纳森磁性的声音响起。
“说完了。”艾德好脾气的回道。
“哦。”维纳森轻哼一声,便起身向后走去。
艾德听到脚步声,终于抬起头来表情错愕的看着那完美的背影,声音卡在嗓子里,艰难的出声道:“维纳森先生……”
维纳森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般空灵的说道:“艾德,你变懒了,这种小事难道还要我来处理吗?”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艾德的视线里。
艾德使出全身力气才稳住被气得颤抖的身体,眼神悲哀的自言自语道:“被您说‘懒’,我还真是无地自容啊!”
艾德抱怨过后还是认命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外走去,还有一大堆属于那人的工作需要他这个“懒人”去完成呢!
此刻躺在宝蓝色丝绒大床上的维纳森,完美的睡颜仿佛上帝造人时不慎遗落凡间的天使一般,不过他不知道,完全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小事”,会在不久的将来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景川从缅甸回来的第二天景氏集团大楼内便陷入了紧张氛围,突如其来的一个不允许缺席的高层会议,让集团内各个角落里隐藏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转着圈的想要从各方打探消息,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说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大家也只好忐忑的等待着景川的到来。
景氏集团大楼最顶层的会议室往常都是举办公司股东大会的地方,平时很少使用,而这次的公司高层会议却被安排在了这里。
各部门最高层的领导们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九点之前坐在了大会议室里。大家都状似不经意的扫视着会议室里每一张面孔,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同,有严肃、有认真、有焦虑、也有不削。
不管如何,今天算是景氏集团所有高层的一次大聚会了,这样的情景十年难得一见。
九点钟整,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景川身着一套修身的深蓝色西装,神情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依旧冷酷俊美。
景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视线在房间内每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嘴角牵起声音低沉的说道:“能够一次性见到所有高管,还真是不容易,今后的会议我就不再特殊强调了,一切都以今天为标准。”
此话一出,下面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心神一震,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自觉的垂下头去。
徐特助拉开椅子,景川神情不变稳稳的坐了下来。
“徐特助,开始吧。”景川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没有再说话的打算。
“是,总裁。”徐特助起身打开自己的文件夹,严谨而专业的看着全公司的高层宣布道:“从即日起,景氏集团将暂停所有与夏氏集团正在进行以及准备进行的合作项目,时限不定。”
徐特助宣布完毕后便坐了下来,丝毫不理会因他这一句轻巧的话而陷入震惊的各位高管们。
会议室里诡异的寂静,从来没有一个会议会安静的像没有人存在一般,所有人仿佛都被定住了一样。
景川看着他们的神情,冷笑一声说道:“看来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徐特助……”
“景总!”景川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声大喊给打断了。
景川没有继续说,轻抬眼皮看向声音的源头,一双凤眼邪魅而冷酷的盯着那人声音冰冷的说道:“原来是我们投资发展部的沈翔沈总监,我好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过你了,前两次开会听说你的老毛病犯了,如今这是好了?”
沈翔闻言神色有些尴尬,景川明知道他是故意不参加会议,却还询问他的病情,着让他这张老脸也有点绷不住了。
“咳…景总有心了,我气管的老毛病,一到换季就犯病,前两次没能参加会议,影响了工作,我真是不好意思。”沈翔站起来硬着头皮说道。
“沈总监在公司这么多年,积劳成疾,难免影响工作,也确实该放下工作享享清福了。”景川声音慵懒的顺着沈翔的话说道,没有起伏的声音却让沈翔的身形一晃,差点站不住了。
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