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为难地看着对方,沉吟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们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回国,你的忙我可能帮不了。”
现在不是做好人好事的时候,林凡和李馨儿后有追兵自顾不暇,又怎么能再有余力帮助别人。
说完之后,林凡也不待对方反应过来,直接一把将他推开,拉住李馨儿冲了出去。
屋里的老白被林凡推得蹬蹬后退了两步,他紧跟着林凡和李馨儿跑到院中,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朝着林凡大喊道:“求求你,林先生,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吧。”
林凡不为所动,拉着李馨儿就要往外走,他不想多生是非。
李馨儿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老白七尺高的汉子跪在地上,双眼含泪,目光中充满了乞求。
“林凡,要不然你就帮一下吧。”
李馨儿忽然停下了脚步,小声地说道,显然老白这种做法让她有了很大的触动。
尽管李馨儿平时看上去性子有点冷漠,但实际上她却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当看到一名中年男子不顾尊严地跪在地上乞求的时候,她想起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馨儿,你要知道咱们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林凡心中也有些不忍,若是他一个人的话,可能不用对方跪下,也会答应帮忙。
但是现在有李馨儿在身边,多了一层顾虑,让他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唯恐因为多事而耽误了行程。
“这两天不是已经把人给甩开了吗?再说,帮不帮的,先听听人家说什么吧,到底是同胞。”
李馨儿有些小坚持,这些天虽然过得很苦,但她却没感觉有多么迫切的威胁,敌人来了,林凡带着她跑了,一切看起来都挺轻松。
“林凡,要是事情太麻烦的话,咱们可以转身就走,但若是举手之劳,不妨顺手帮一下,你说呢?”
她这么一说,林凡脸色也有点意动了,对这些华人同胞的遭遇他同样感到同情,刚才只是勉强硬起心肠拒绝,现在被李馨儿劝了几句,心里也不那么坚持了。
“也好,就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事情简单的话,倒也可以帮上一次,唉,念头通达,念头通达啊。”
林凡心里暗暗地感叹,作为修行者对于念头通达十分重视,若是这次不帮的话,心境上总会受些影响。
他慢慢地转过身子,对跪在地上的老白缓缓地说道:“你先起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不一定会帮你,因为我们的行程不能耽误太久。”
老白抹了一把眼泪,后边跟出来的罗阿灿等人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林先生,咱们进去说吧。”罗阿灿向前走了两步,重新邀请林凡和李馨儿进屋说话。
林凡没有拒绝,带着李馨儿和小金子一块走进了堂屋。
进去后,罗阿灿大声地将媳妇叫来,让她把家里的茶叶拿出来,给客人沏茶。
重新落座后,林凡不等对方开口,就抢先说道:“先说好了,这忙我不一定帮得上,实不相瞒,我们现在也面临着极大的危险。若非如此的话,刚才也不会拒绝你们。”
“我晓得,外面的那些缅族人,还有一些鸦片贩子都在打听林先生的消息。”
老白点点头,看上去他对外面的形势有所了解,对于最近各方势力缉拿林凡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林凡奇怪地看了看老白,缓缓地问道:“白大哥恐怕不仅仅是种地的这么简单吧?”
老白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出身来历慢慢地介绍了一遍,他祖上本是当年抗清名将晋王李定国的家将之一,跟着李定国沿路护卫朱由榔进入缅甸。
后来大汉奸吴三桂带领十万清兵开进缅甸,逼迫缅甸交出永历帝朱由榔并押解回去,途中用弓弦将永历帝勒死。
永历帝死后,各类随从和大批百姓仍不降清,流落在现今缅甸北部荒山野僻之地顽强生栖繁衍。
可以说老白也算是出于名门之后,在果敢当地有着不小的威望,他的父亲当初就是果敢人民军的一名团长,是彭司令的心腹手下。
而老白十六岁参军,十八岁开始打仗,一直和缅族武装打了十几年,有胜有败,直到彭司令兵败失踪,他这才黯然回乡。
回到家乡以后,他的生活并不太平,因为当初他属于果敢人民武装的骨干人员,当缅族人占领果敢后,首先就开始对他们这些残兵败将进行大规模的搜捕。
老白的父母就是在那次的搜捕中丧命,当时幸亏有本地的百姓帮助,老白才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路逃到了人烟罕见的野人山附近,在这里扎根隐藏起来。
其他人像是罗阿灿和老卢,阿莫也都是受不了缅族人的压迫,才不得已从自己的家乡迁居到这个地方。
现在的果敢地区可以说乱成一锅粥,社会秩序早已经不存在,那些缅族军人,到了果敢之后,像是鬼子进村,挖地三尺地搜刮财务,将华人当成奴隶一样对待。
他们搜刮财务的时候,把华人户主绑起来,用眼罩蒙上,然后在别人的家里翻箱倒柜,看上什么拿什么,一旦有人反抗,就地开枪击杀。
大批的果敢百姓在这种情况下沦为难民,涌进边境线附近,试图进入炎黄避难。
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但胜在安全,老白和其他几户人家在这里一待就是七八年。
听完老白的经历,林凡这才明白刚才对方为什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