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了。
张良扬剑,纵身而起,身体前倾,直刺颜路面门,颜路没有直面迎击,而是向后,一个潇洒的侧身翻转,落地之后,突然向前一个挑剑,迎上张良的凌虚,凌虚被挡开,颜路迅速出剑,直刺张良胸膛,张良立马回剑竖于胸前,同时身体向右旋转半圈,刚好挡住了的瀚苍,然后,张良按住凌虚,将剑刃猛地朝颜路拉去,同时,颜路也侧转瀚苍,朝张良拉去,剑刃与剑刃之间的摩擦,立马星火四溅。进而,两人各自挺进一步,双目相对!
张良赞道:“师兄的剑法果然精妙。”
颜路道:“你的不也是一样!咱们再来过。”
说完,两人同时向后撤了一丈,即而又挺剑而出,张良又是腾空而起,但这次,他的身体与地面成水平姿态,速度奇快,颜路依旧暂避锋芒,只见他仰身双膝跪地,从张良的下方滑过,然后,单手猛地一拍地面,身体立马飞起转过身来,左脚在地面轻轻一点,立即朝张良刺去在。张良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回头望月,身仰旋转了一圈,凌虚与瀚苍再一次对撞,又是星火四溢。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多少个回合了,两人依旧打得兴致勃勃,俊逸的身影穿梭在月光之中,仿佛是在创作一副月光画卷,他们的轻盈灵动,没有那种令人感叹的霸气,有的只是诗意,他们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月色,连打斗都那样的美如画。
但突然间,他们的战斗止住了。因为张良看到了一个人,然后颜路也看到了这个人,两人的表情顿时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似“委屈”,似“无辜”!
能他们俩有如此反应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荀子,一个是伏念,但荀子深夜是不会跑到前院来的。那就只有伏念了。
伏念并没有生气,反而赞叹道:“好剑法,这也是为兄第一次见到你们使出这样的剑法,陪着这样的月色,确是精妙无比。”
颜路道:“掌门师兄见笑,子房见我烦恼,便提出比试一番,还望师兄勿怪!”
伏念道:“师弟不必在意,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张良道:“掌门师兄深夜来此,想必是有要事。”
伏念点了点头,道:“刚才朝中有书信传来。”
颜路和张良一愣,对望一眼,眼中都是充满了惊异。朝中居然会来书信,那肯定是出了大事。
张良问道:“说了什么?”
伏念道:“听说是李斯来桑海之前,就向皇帝陛下进言,说是咸阳儒生大肆笼络人心,有重大图谋,而来到桑海之后,又说我们小圣贤庄再桑海只手遮天。一开始皇帝陛下并不相信,但近年儒家思想遍布天下,已在百家争鸣的情况下,脱颖而出,被百姓们所接受,而且有很多的地方都新建了孔子庙,作为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夫子已经是众人们心中的信仰,在人们心中地位,比皇帝陛下要高多了,所以,不管李斯的进言是真是假,皇帝陛下对儒家已经产生了怀疑,而且已经有了行动,众多儒生术士已被秘密囚禁,在不久的将来,小圣贤庄就是皇帝陛下的下一个目标。”
颜路的脸色陡变,变得有些惊讶,似乎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而张良的脸色却更冷峻了。
颜路道:“李斯还是想要将我们儒家一网打尽啊!怪不得荀师叔不认他这个弟子,旬夫子看人,从没出过错。”
张良道:“那师兄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伏念道:“我也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前去咸阳打探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另外,我决定遣散大部分弟子,除去他们身上儒家的名头!以免他们遭到屠害。”
张良沉思了片刻,然后道:“师兄,你觉得这样做,就能让庄内的弟子免受灾难吗?”
伏念道:“你继续?”
张良道:“照你所说,嬴政要对付不只是儒家,而是整个学习过儒家思想的儒生,凡是学习过儒家思想之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所以,你就算是让庄内的弟子离开,也无济于事。”
伏念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良不假思索道:“反秦。”
伏念与颜路顿时愣了,随即,伏念的脸上,怒意显现。
伏念冷冷道:“子房,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颜路见状,知道伏念是真生气了,立马道:“掌门师兄息怒,子房可能是心中烦闷,才会有如此一说,还请师兄不要放在心上。子房,快给师兄道个歉!”
张良看着伏念,好一会,才拱手道:“子房口不择言,还望掌门师兄见谅。”
伏念狠狠地瞪了张良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了。
伏念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了,但他却并不是因为张良的那一句“反秦”,因为张良的事情,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的不安,是因为小圣贤庄将要面临的灾难。伏念心道:“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之谜,说不定很快就要被解开了。说不定一切的起因,就是从那而起的。”
看着伏念离开,颜路没好气的问道:“子房你还真是大胆,在掌门师兄面前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张良淡淡一笑,道:“口不择言,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颜路没有再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信张良是口不择言才会讲出那一句,凭他对张良的了解,张良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至于意图是什么,他还猜不清楚。
张良的眼睛一直再望着伏念的背影,被伏念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