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不自觉眼中蓄了泪水,手已经拍得麻木了,疼。

可在三姨娘一院子丫鬟眼中,她不过是个被二娘欺侮了无处说来告状的小孩子罢了。连姨娘都不在了,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庶女,以后在院子中,还不是随意欺凌的?

凤棋又是常年在书院读书的,一心和主母亲近的人。这凤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们,看着凤槿萱,就更是不理睬了。

凤槿萱何尝不明白为何会遭此冷遇?她气恨得喉咙上火,眼中发潮,

扭头就走。

忽然撞着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凤槿萱抬眼,看到了月华下清雅俊隽的男子,不是他又是哪个?

他伸手,抚摸着她刚刚长开的鲜嫩的脸庞,心疼的无以复加。

“你怎么还不回去?怎么跟了过来?被人看见可怎么办可好?”

凤槿萱乌鸦嘴才说出口,就听到那边一个宛若银铃一般的声音笑道:“哎呦,前面可是三娘么?”

凤槿萱恨不得立刻将白如卿推到河里去。

这么个大高个晃眼的狠,白如卿身形一晃,趁着夜色藏进了林子里。

原来是四娘五娘两个小姐妹手挽手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婢女,两个侍从,提着盈盈灭灭的宫灯。

两个玉雪可人的女孩子笑起来还有着酒窝。

“刚才好像有个男人?是回来了么?”四娘活蹦乱跳地跑了过来,毫无上次在刁难她的嚣张态度,模样十分可亲。

能自由出入内宅里,风度有那般好的的男子,只有棋哥哥了。

棋哥哥?喊得倒是亲切,好像凤棋不是凤槿萱的孪生哥哥而是她的一般。

“棋哥哥累了,刚去休息了。”

“才不是呢,我看到他钻进林子里了。”四娘一仰脸,低声说,“你休要骗我,棋哥哥为什么不肯见我?是不是你私下里告状了?”

凤槿萱老脾气也跟着上来啊:“是啊,咱们的旧账还没算呢。”

四娘气得倒抽一口凉气,又怕着凤棋没有走远,看到她欺负凤槿萱。

五娘婉娩一笑:“四娘脾气直,说话不大好听,三姐不要在意。”

“你们怎么都带了侍从?内宅不是不允许小厮随意出入的么?”

五娘不以为然道:“管事儿的说,最近府里不太平,给我们每个人都配了仆从,院子里走动的时候可以带着防身。”

所以凤娇鸾来的时候身后才跟了侍从?凤娇鸾在门口的时候便看出了不对吧?

“三娘竟然没有么?”五娘继续温暖笑道,“去问问吧,想是疏漏了。”

“是该问问。”凤槿萱心不在焉道,“那二娘怎么没有?”

“那就要问三姨娘了,不过三姨娘一下午都不在院子里,问也问不出来去哪里了。我们想要讨教三姨娘针线绣法都找不到人。”

凤槿萱没有时间和这些女孩子墨迹帕子上的绣花好不好看,只点了点头:“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四娘看着凤槿萱匆匆离去的背影,一撇嘴:“哼,丫鬟爬床生的,就是没教养。”

“噤声!”五娘急的直嗐气,“瞎嚷嚷什么!隔墙有耳。”

凤槿萱回了夕月楼打包了一身衣裳,清茗谷雨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正预备着棋哥儿回来,和凤槿萱还没说上话,就见她一阵风地又跑了。

凤槿萱回到祠堂,月深人静,祠堂里白烛高烧,竟是空空荡荡毫无人迹。

只有地上那滩血证明有人在过。

凤槿萱在守灵的草垫子上坐了下来,心里一阵阵发寒。

按规矩,凤槿萱作为故去的三姨娘亲女,要守三天灵,三天内,只许吃少量的浆水度日。

三姨娘本来就是小时候就被卖到人牙子处的,人牙子看三姨娘长得水灵,就待价而沽,没想到没遇到红楼的老鸨,却被高门府邸买了去做好人家的丫鬟。

所以三姨娘,并没有外家人来吊唁。和嫡长女凤娇鸾有着朝堂上赫赫有名的许家做外家相比,真是寒酸得紧。

第二日,凤槿萱没等来凤棋,却等来了一阵风言风语。

送菜汤的婆子看凤槿萱饿的面皮儿青黄,才多嘴说了一句:“街坊上传你大腿内侧有个胎记,是花朵样子的,真的假的?”

凤槿萱饿的头晕眼花,她穿过来后还真没留心过自己的身子,只约莫记着是个鹅蛋脸。

祠堂外,婆子媳妇窃窃私语声十分大:“三娘不贞?和外男私通?”

一碗水里面稀落的几粒米,一笑碟盐渍野菜,苦涩难吃,勉强下肚,神思也渐渐清明了点儿。

掀开裙子瞧了瞧,细腻白嫩,什么也没有。

这外面人怎么乱传她有什么胎记?

家里面儿上层的老头老太太们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也暂时不理,只枯燥的头疼的守灵。

守着守着便猛然明白了,敢情是那几个贼人跑了出去,乱传昨夜的fēng_liú事儿,要坏她名声!

那么,大腿内侧有什么胎记的,是……二娘?

那些家族中长辈,对这一点,肯定是心知肚明的吧?

最可恶的是,坏她名节,她还不能掀开裙子给那些人看:你们看,没有野花胎记!

这传的神乎其神的,她连个亲娘都没得,谁还真心在乎她?

而难兄难弟的凤二娘,也不知怎样了?

一片胡思乱想,越想越真,守灵期间,又不能随意乱出祠堂,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入了夜,凉风徐来,她在草席里裹着身子,一个和她说话的人也没,三


状态提示:第28章 胎记流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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