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你很不甘心。”
凤槿萱淡淡道:“怎么会,君殿是人中龙凤,能够与君殿比肩而走,是多少心中的夙愿。”
“你说实话,我不会对你怎样,我爱这个身体,如同爱我的性命一般。”
“很不甘心。”凤槿萱淡漠地说着,“但是没有用。”
“你已经破了我的蛊虫,还能说有什么没用。”
“我们还不走么?”凤槿萱舔了舔唇,“宫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呢。”
不过是尸人的饥饿感罢了。
和美食毫无关心。
君无邪看了看那廊下的宫女们,忽然道:“你看上谁尽管说,我看可以让御膳房专为你做一顿血肉大餐。”
凤槿萱踮起脚尖。
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他惊讶地闭上了眼睛,接受了她的吻。
带着淡淡冰凉意味的吻。
凤槿萱睁着眼睛看着那个有一瞬间十分脆弱的男子,贝齿微微用力,便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他有点皱眉,但是并没有退缩,任由她饱食着那滚热流淌着的鲜血。
凤槿萱慢慢放开了她,收起了尖尖的獠牙,舌头慢慢****过唇。
“你血液的味道,还算不错,我很满意。”她挑起了君无邪的下巴,“你也会变成尸人么?”
“让你失望了,应该是不会的。”他回答道,“小时候师傅带着遍尝丹药,身体早已经对所有的毒素免疫了……”
凤槿萱失望道:“真是可惜呢。”
唐僧肉?
莫名其妙想到了这么个词儿。
既然他的血液能够解一切毒蛊,那么,他就是活着的解药了?
“你知道么,我来得世界有一个说法,永远也不要相信睁着眼睛亲吻的女人。”
君无邪淡淡道:“你来的世界一定很好,可以不在乎一切,随意亲吻女人。”
“没有你好。”凤槿萱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绣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君无邪衣裳边角的血渍,“你是皇子。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皇子。在我们的世界,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活得如同一个皇子一般肆意潇洒。”
君无邪低下头,又亲吻了一下凤槿萱的唇。
凤槿萱看着满园子开放着的白色的素馨花,静静的想着,曾经似乎有一个童话。
童话里说,素馨花下,埋葬的是情人的尸骨。
素馨花代表着的是因爱生恨,无休无止的复仇。
很适合现在的自己。
君无邪挽起了凤槿萱的手,走过花木扶疏的开在凉意森森的日光下的素馨花。
走入了大殿。
凤槿萱看到了殿中瑟瑟缩缩挤满了俘虏来的女奴,同时看到了周围鲜衣美服,持着酒樽的靖国皇亲国戚。
那些女奴中,不少都是曾经的公主、郡主,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日子都过去了,如今她们只是人尽可夫的女奴。
而走入殿中,陪同君无邪迎接来热烈欢迎后的凤槿萱,几乎立刻明白过来了这殿中在做什么。
那些皇亲国戚,贵族功勋,正在挑选着可心的,又曾经地位高超的女子们作为自己的女奴。
后宫年轻的嫔妃们赫然在列,皇后却不在——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皮肉松弛,所以不大受这些人欢迎,并没有带入殿中。
女奴一个个走到殿上,衣不蔽体,头发蓬乱,泪流满面。
曾经的气节呢?
身为公主的骄傲和自尊呢?
凤槿萱狠狠皱起了眉毛。
“你说奇怪么?”君无邪坐在凤槿萱旁边,轻轻摇着酒杯,将凤槿萱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一点儿一点儿地给凤槿萱喂着酒,道,“越是身份高贵的女子,就越是爱惜自己的性命,尤其是哪些皇族血脉,不管受到怎样的待遇,在听说她们的兄弟已经登上了皇位后,都坚信着那个曾经和自己关系并不好的同父异母的幼弟会接她们回去,继续享受哪些奢华尊贵的生活。”
君无邪撩起薄薄的唇角笑,静静欣赏着凤槿萱变了的颜色:“她们甚至叫嚣着男人不够,说她们曾经豢养过多少男首,根本就不怕这些。”
真是……不知羞耻。
凤槿萱紧紧地抿着唇,君无邪喂给她的酒液全都沿着唇角流淌了出来。
君无邪发觉她不肯喝,就将酒杯掷了,拿出丝帕,慢条斯理地给她擦着唇角。
“我忘记了你现在除了人血,什么都不想吃了。”君无邪道,“那可是夏日新酿的合-欢酒,我以为你会喜欢。”
凤槿萱道:“你是第二个看穿我的人。”
“第一个是谁?”
太子……
那是第一个一语道破了她真实身份的人,理由很简单,是他曾经死过。
凤槿萱却不肯说。
她已经看到了君无邪眼眸中腾起的妒火。
“真是可笑,我是别人的妻子。你把我夺了来,不是应该占有一时便高兴一时么?为什么……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妒火呢?你难不成还真以为我是你的不成了么?”
“乖女孩,告诉我你的真名……”
“没有必要。”凤槿萱淡淡笑着,“我只是我而已。一缕孤魂。”
君无邪撩拨着她的刘海,轻声说道:“你忘了。所有的婚姻誓言,都是白头偕老,此生不换……可是你与他已经隔了一世了……哦,不,你现在又死了,你们已经隔了三世了。我想我等了你两世,也应该能等到了你了吧?”
凤槿萱淡淡地看着君无邪。
“可是我并没有喝所谓的孟婆汤。我还没有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