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哭得正是悲痛,看到凤槿萱要触柱自裁,一声喊:“我的儿……”
凤槿萱没有想到夫人这般冷性薄情,只得暗中收了些力气,头碰到柱子上,微微留了个红印子意思了下,就缓缓坐了下来,趴在地上作气息奄奄状。
夫人竟然仍自哭着,走了过来瞧了瞧,摇了摇,探手摸了下鼻息。
“三娘、三娘你不要吓娘……”
这回真有些吓到了,却是因为想起自己锁着三娘说了些话,三娘便触柱自尽,她的主母的名声脸面还要不要了?
“来人!来人啊!”夫人张皇失措,喊着屋外的婢仆们进来。
二姨娘在门外早已迫不及待,她隐隐从诸端不对中觉察出今日之事是有人暗算于她,听说竟是连夫人都惊动了,才晓得不小心卷入了一桩了不得的事情里来,如今心里七上八下的,才进来打探消息,又看到夫人拿着女儿的帕子面色古怪,心里就更忐忑了。
在门外院子里隐隐听到震天响的哭声,又什么四叶草……虽然不是十分清楚,此时却怕得不行。
随着众多婢仆一起进了屋子,看到“死在”地上的三娘,哭啼不住的主母,神色更是晦暗不明,又不敢上前去抢那个风头。
却没有人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木雕八卦盘后,有一双眼睛正静静看着屋内的一切?
正在此时,一个清琮若山谷幽篁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明十分好听,却也阴森森的十分吓人:“三娘这是怎么了?”
却是嫡长女,踩着点儿走来过来,一身亭亭净直,国色无双的好容颜,气度芳华。
她身后跟着的,赫然正是立夏,红着眼圈,头也不敢抬,看到锦妈妈,赶紧小小地摇了摇头。
木雕八卦盘后,一人裂嘴而笑,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笑得败絮尽现。在他一边,一杯杯灌着酒的人,一身湿衣,只在凤槿萱触柱的时候惊立而起,待看到额头上一个微微肿起的包和略微的红,才叹然一笑,摇头坐下。
“白兄,不来瞧瞧我妹妹排的好戏?”那邪笑之人凤棋侧眸,看向了白若卿。
“萱儿,自然是慧绝天下的女子。我白如卿,亦不是偷窥他人私隐之人。”白如卿话落下,忽而有些臊了臊,想起他偷窥之事好像不止一次两次了,跟着那丫头,真是……大开眼界。
凤棋一挑眉,狐眸灼灼:“呵,人无完人,百密必有一疏,我且看她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