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疯帝大闹太庙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钦天监还想要官帽,不想晚上大兵闯进一家子的脑袋被扔进筐里算军功,所以钦天监表示,疯帝被皇族祖宗所弃是一派胡言,实乃天神附体,现灵人间。

至于君魔殿情调槿萱姑姑,被钦天监很自然地在心里转了几圈,忽略了过去。

只有史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命小妾将窗户屋门锁好,偷偷舔了舔狼毫,记叙下了槿萱姑姑yin乱太庙之史实。

街道上的血还没清洗干净。捡了条命的众官员都把脑袋别在裤子上,自然不敢多言。

皇城空前的一致拥立疯帝小殿下,一片片雪花般的折子递上。小殿下不能言人语,好歹长得像那么一回事啊,众官宦人家把那画像往外一传,京城老百姓看着那一脉传承了两位绝世美男英亲王与十四殿的容貌的小殿下,心悦诚服。

看面相就是个真龙降世的。甚而有官宦人家的女儿,闹死闹活的选秀进宫,比给先帝选秀还要积极许多。

深宫凄冷。

自从宫里那些逢高踩低的奴才们灵敏地看出凤槿萱并不得魔殿看重后,冷言讽语不绝,吃穿用度更是比之当初在卫家都不如。

百花宫中浅粉色的鲛纱帐拂乱了叮咚琴音。

沉香清燃,袅袅缠上,枯萎了的花朵在盆子里是灰败的颜色。

凤槿萱在寝殿中,半卧着,手随意抚着古琴,琴声时而忧郁,时而轻快缠绵,时而蚀骨冰寒。

她的面容凝白似玉,唇角含笑。

一个眼生的宫女走了进来,看着一身艳丽绯衣的女子低眉敛目,不觉有些敬畏:“魔殿请您移步百花园赏昙花。”

说罢,不等回,便轻手轻脚地退去。

她衣柜里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饥一顿饱一顿过了三日,今日白天小殿下登基,她也没去,亦没有人告诉她,是她远远听到了那山呼万岁鼓乐齐鸣才晓得。

将琴随意推开,打开蒙尘的镜匣,略扶了扶头发。

原以为是一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的模样,看见镜中人华光潋滟,才失笑。

夜风中,枝桠上高挂着一盏盏明亮如雪的宫灯,道路两旁,白衣红裙的宫女微微垂首,迎着她的到来。

花开寂静。红的红,粉的粉。

才绕过石子路,就听到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申吟声传过来。

“快,快喊!”低沉喑哑的声音。

“唔唔……”女子死命咬着牙关,不肯多言一句,“大人,大人您饶了婢吧……啊……大人……”

凤槿萱从没有听过这些。

她有些好奇,又有些燥热,耳边听着一阵阵哭叫的声音,皱着眉,提着裙子,一猫腰蹑手蹑脚地钻到一丛花后面,缩了起来,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过去。

牡丹屏风,宫灯隐约。半亩昙花在月夜下含苞待放。

君莫邪一身白色软袍,女子一身半遮不遮的绯衣,被他放在桌子上,分开了又白又长的双腿。凤槿萱觉着那双腿有些粗,不过看那女孩儿泪水涟涟的小脸却也算是清秀,勉强可观。

君莫邪背对着她。

看不出来个一二三。

今天君莫邪君魔殿身体力行演活春、宫给她瞧,她觉得虽然是将死之人,看看这些,也总算长了一回见识。

她在花丛草灌里看呆了。忽然看见君莫邪停了动作,将头埋在那女孩儿的脖颈之间,一口咬下。

女孩儿本就是满身青紫,添上一二伤痕并不明显,可是君莫邪咬了半天并不松口,女孩儿尖叫声也越来越大,渐渐没了声息。

一直紧紧蜷缩着的脚趾也忽然放松,两条大白腿好像两条章鱼脚一样软绵绵地垂下来。

君莫邪将女孩儿扔了,立刻就有一旁伺候的宫人上来,将女孩尸身拖下去,桌子用白软的毛巾擦了又擦。

凤槿萱觉着,若是没有小殿下,那天她就要被用同样的法子死在太庙的祭台上,还是要被一群朝臣围观着看。

这后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君莫邪坐在罗汉榻上,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刚才才剧烈运动过的不是他似的。

“出来吧……”

凤槿萱在花丛中朝后缩了缩。

开了锋的金簪已经报废,暴雨梨花针肯定对他没用,不知道唐门的大杀器佛怒唐莲如何,若是不成,可没有别的法子自救了呀。

她:就不出来,你咬我啊。

“凤儿……”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些无奈。

凤槿萱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你要让宫人们请你出来,你才肯出来么?”

“呵。”一声轻嘲,凤槿萱发声,先稳住君莫邪再说。

凤槿萱却是半天移动不了步子。

刚才看得太久,脚有些麻,想站起来,需要些时候,她先揉下,缓缓。

“你当我是傻啊?出来被你放桌子上咬死?”

君莫邪冷下脸:“凤儿怎么会觉得我会如此对待你?”

凤槿萱伸了伸麻了的脚,才扶着一根手臂粗的花枝站了起来,一脑袋的花叶,衣裳三天没洗,已经有了点点灰尘。

君莫邪半躺在罗汉榻上,凤槿萱一双贼溜溜地眼睛往着他跨间瞟。

啧啧啧,没看出来,那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守城大将的尸首没有找到。”君莫邪缓缓一抿茶。

“其实你不用……”凤槿萱脱口而出。

“什么?”

“我是觉着你既然吃东西没味道还容易拉肚子就不用勉强吃。”凤槿萱顺手从刚新换上来的糕点里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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