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忙领旨谢恩,一颗心终于踏踏实实地落了地。
父皇解除了他的软禁,显然是疑心去了大半。
刺杀的真相,等威宁侯回京之后。一切自然明朗。
……
“启禀魏王殿下。皇上已经解除了楚王的禁足令。楚王此时已经回了楚王府了。”一个侍卫低声禀报。
魏王嗯了一声,挥挥手让侍卫退下。然后,陷入沉思。
威宁侯恳请父皇将纪泽打入天牢。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指使刺客暗中刺杀威宁侯的不是别人,就是纪泽?
儿子要杀老子,老子也毫不客气地对儿子动手……这一幕父子相残的好戏。倒是十分精彩。只便宜了楚王,才软禁了几日就回了楚王府。
经过这件事。兄弟两人间也不必假惺惺的假装和睦了。为了储君之位,各出奇谋,各自施展手段吧!
楚王暗中拉拢陈元昭的事,自然瞒不过魏王。
这个楚王。根本不知道陈元昭对他们母子身怀恨意的事,还打着利用陈元昭的主意,真是可笑之极。
想及此。魏王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不过,陈元昭心思深沉。也不得不防。
……
按着大燕朝的惯例,进了天牢的官员,都由皇上亲自审问定罪。
简单来说,只要进了天牢,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掉脑袋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顾采蘋弄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纪泽忽然就被抓进了天牢?
六神无主地哭了两天之后,顾采蘋总算镇定了一些,去找含玉,商量着怎么救纪泽出天牢。
含玉却百般推脱,不肯接这个话茬。
顾采蘋又气又急,话语尖酸刻薄起来:“我看你是巴不得世子永远出不来了吧!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就算做了侯爷的侍妾,也是个永远上不了台面的卑贱身份。哪怕你日后生了儿子,这侯府的爵位也轮不到你儿子的头上。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含玉不恼不怒,心平气和地答道:“世子妃多虑了。我自知身份低微,从不敢有这等奢望。世子被抓进天牢,我心中也十分焦虑着急。可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不管花多少银子,也没人敢放世子出天牢。这一点,你心里也该清楚才是。”
顿了顿又道:“这种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侯爷回来。一切自有侯爷做主。你安心地照顾两个孩子才是正理。”
顾采蘋被噎了一下,然后,眼泪哗地涌了出来:“你说的倒是轻巧。世子在天牢里受苦,我这心里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含玉同情地看了哭哭啼啼的顾采蘋一眼。
可怜的顾采蘋,直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纪泽这回进了天牢,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了。
顾采蘋又回了一趟顾府,对着父母一通哭诉,央求顾老爷救人。
顾老爷铁青着脸怒叱:“皇上亲自下旨,将纪泽下了天牢。这种时候,我们顾家撇清还来不及,万万不能往前凑,免得被连累。你也别闹腾了,乖乖回纪家待着等消息。”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的不同寻常,以顾老爷的精明圆滑,岂肯担这样的风险。
当日真是失策,竟由着顾采蘋任性,嫁给纪泽做续弦。纪泽有个三长两短,顾采蘋领着孩子要怎么办?
顾采蘋被骂的泪水涟涟,又哭着央求顾夫人:“娘,你替我向爹说说情,不能救世子回来,至少也帮着打探一下消息。”
顾夫人无奈的叹口气:“采蘋,不是爹娘不肯帮你。可此事关系太大了。你爹是绝不肯沾边的,娘也没办法。”
顾采蘋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可顾老爷丝毫没心软,顾采蘋只得无奈地回了威宁侯府。
……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个多月。
顾采蘋等人翘首期盼着威宁侯归来,朝堂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密切关注此事。
威宁侯伤势不轻。好在没有致命的伤。再加上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医术高超,各种名贵的补品源源不断地送来,威宁侯终于能勉强坐马车了。
太医们一刻没敢耽搁,立刻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很快下了旨意,命人接威宁侯进宫。
皇上体恤威宁侯伤势未愈,不便走动,特意恩准威宁侯坐轿辇进了宫。这份恩宠。绝对是勋贵武将里的第一人。令人眼热羡慕不已。
威宁侯右胳膊绑着绷带,身上也缠的结结实实,整个人显得僵硬可笑。这副模样。就是想行跪礼也是不可能了。
“臣见过皇上。”威宁侯只能站着行了拱手礼,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皇上叹了口气:“罢了,你受了这么多伤。不用顾虑这些繁琐礼节了。”
接着,从桌上拿起了一张信纸。正是当日威宁侯请人送给皇上的那一份信:“朕准你所请,已经将纪泽抓进了天牢。不准任何人探视靠近。朕等了半个多月,你现在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和交代了?”
威宁侯眼中闪过一丝晦涩和痛苦:“请皇上摒退左右,臣有要事要独自禀报。”
皇上点点头。挥挥手,一旁的太监和侍卫都退到了崇政殿外。
威宁侯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道:“……臣当日私自潜回京城。是因为有人给臣通风报信。臣的妻子和别的男子有染,还怀了身孕。臣听闻此事。愤怒之极,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匆匆赶回京城……”
威宁侯没有隐瞒,将小邹氏和纪泽之间的事情尽数道来。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