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再次表示,动一动嘴就能把人坑到死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为何要让她做那风口浪尖的人来?她才十三岁,要那么多王公大臣公子惦记着也没用。这些个古代世家大族又讲究个长幼有序,她前面还排着两个阿姊,实在不着急要些个虚名浮利结婚用,什么京城双姝,还不是为了议婚的时候能配个好人家?

她还要考虑考虑变态王爷的感受呀,毕竟她还是他莫名其妙的“王妃”呢!

都是虚的,又招惹到了皇室,还不知道那一笔女主本尊传说中的已故王妃的好书法,能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来呢。

凤槿萱一发痴,想得又深入了些,既然她不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又是英亲王的的媳妇儿,那本尊年纪二十岁有了吧?那个白如卿横看竖看都不像到了及冠礼的时候,小她四五岁总是有的吧。

呵,原来她才是怪阿姨,去染指玉软花柔的未成年少年哎……

正发痴傻笑,却见那婢子敛衽一礼:“下婢见过主子。”

清水幽幽的眸子,发髻也比一般丫鬟繁复了一点,头梳双髻,发髻上戴着一对儿玉兔步摇,一身水绿色的丫鬟装束倒是没什么出挑,看着凤槿萱,不卑不亢。

凤槿萱略微一点头,正要走开,忽然察觉出了这名婢女的不同来。

她停驻,侧眸。

旁的丫鬟见到她无不是吓得手脚发软,只有她,镇定自若。

她并不称呼她为王妃,而是主子。她不是因为她是王妃才敬她怕她,而是因为她是主子。

凤槿萱只觉思细级恐,现在只恨不得提起裙子脚底抹油,立刻飞奔离开这里,却忽然觉得后脑勺吃痛,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那么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时候,心想的是,完了,躲得过原主的情夫,却没有躲得过原主的忠仆。

所以说,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的。

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间厢房内,掀开锦被瞧了瞧,身上穿着滑凉细腻的xiè_yī,忽而听到厢房内一片杂沓的脚步声,那名戴着玉兔发簪的丫鬟走了进来,捧着沐盆巾怕等物,放下物什,婢女就跪了下来,以头捶地:“主子恕罪。”

凤槿萱揉着已经被包扎妥当的后脑勺下了床,并未理地上的婢女,而是走到了镜匣前,顺手抽开,就看见一只瞧着十分顺眼的碧玉梳躺在这里,上面用梅花篆镌刻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镜中人模样极尽清妍迤逦,眼角细长,微微上挑,一双狐眸潋滟生情,一颦一眸,恰似一阕刚刚填好的词,一枝新新开放的花。

……好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镜匣旁铜盆里放着一张人皮面具,正是温槿萱的。

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

原主为什么会死?

只有原主死了或者濒死,她才能穿的吧。

一个惊人的秘密掩藏在浓雾背后,看不清摸不透,许是一条会喷火的巨龙,又许是一

这婢女一定极为了解原主,所以才从她方才的只言片语中知晓她并非王妃,或者……她知晓原主已过世,所以情急之下,才露了马脚?

那笔字迹毫无疑问是原主的,否则不可能引起如此轩然大波,甚而惊动大内太监,这婢女不可能不知道,事实证明,她不仅知道,甚而还帮着原主隐瞒,也就是说,后者的可能性极为大。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方才一开口,才发现那嗓音与自己往日甜腻的萝莉音完全不同,好像一谷微风吹皱一溪风月般静谧清灵。

“约莫是半个时辰了……”

才一个小时,回到夫人身边,还不迟。

她将人皮面具捞起来,发现面具瞬间贴合在手上,瞬间手上一片滑凉,似乎在手上横空长出一个少女的娇颜来。

她将面具揭下,重新细细贴在脸上。

“梁医正的医术就是好,这张面具配合着药水用真是再好不过了……”婢女讪笑着说。

凤槿萱冷冷地不予理会。

药液只有几分钟就完全被吸收干净,那张脸又生动灵巧了起来。

果然巧夺天工。

凤槿萱将木施上的衣裳套在身上,那婢女忽然跪着扑了过来,拽着她裙角:“主子……主子你不要想不开啊,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帮他杀太子……”

凤槿萱一脚踹开了那婢女,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婢女的眼泪的哭喊在她迈入房门后便消失不见,冷冰冰地看着那洞开的大门。

原来红衣王爷口口声声说的任务、满意,指的竟然是太子,这斗春宴都快到尾声了凤槿萱才晓得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太子为人亲善和睦,和白如卿又感情十分亲厚的模样,死了,实为可惜。且,白家如今当朝中流砥柱,白如卿又是妥妥的太子党,若是太子猝死,他伤心难过且不论,日后前程定然受阻。

可是,太子今日不死,红衣王爷又岂能轻易饶了她?!


状态提示:第80章 旧时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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