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气的卧榻不起,虽然还没下圣旨处置秦王,不过,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秦王已经穷途末路,性命是否能保都很难说,更不用说储君之位了。
秦王党羽们心中惶惶难安,不知该何去何从。私下一商量,索性悄悄去了威宁侯府。
如今秦王已经被关进天牢,唯一有资格求见皇上为秦王求情的人就是威宁侯了。
威宁侯的反应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所有来访者俱都拒之门外,一个都不见。众人无奈之余,只得悄然散去。
威宁侯府里。
肚子微微隆起脸庞丰润了许多的含玉问道:“侯爷,这么多人送了拜帖来,您真的一个都不见么?”
威宁侯皱着眉头,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含玉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事关秦王殿下,您是秦王嫡亲的舅舅,总不能表现的事不关己无动于衷吧!”
“正因为我是他的舅舅,这个时候才更不宜轻举妄动。”威宁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眼间一片阴霾:“皇上正在气头上,我若是进宫求情,不但救不了秦王,还会连自己也搭进去。”
当今天子还算仁厚,可龙有逆鳞,秦王谋杀太子犯下滔天大错,皇上之前有多器重偏爱秦王,知道真相后就有多愤怒!
秦王已经完了!
威宁侯心中很清楚这一点。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种事就不用多想了。大燕朝容不得谋害储君的皇子觊觎皇位。就连秦王这条性命是否能保得住,都很难说。
他还有必要踏上秦王这艘注定沉没的船吗?
威宁侯神色阴沉不定。
含玉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凛然,也不敢再多问了,默默的陪在一旁。
过了许久,威宁侯才淡淡说道:“从今日起,不管有谁登门,都回绝不见。就说我身子有恙,不宜见人。”
含玉低声应下了。
许徵神色匆匆地回了许宅,俊脸上隐隐透出几分喜意。
“娘,妹妹,”许徵心情极好,连声音也比平日响亮了几分:“我有一桩大好消息告诉你们……”
邹氏和槿萱异口同声地笑道:“秦王已经被关进天牢了!”
许徵一愣,旋即失笑:“原来你们两个都知道了。”他特意推了应酬回来,就是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
邹氏笑着应道:“这么大的事,早已在京城传遍了。元昭也特意让人给我们送了信来。”
槿萱心情明朗,秦王犯下这等重罪,叶皇后和楚王对他恨之入骨,皇上也不会饶过他。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纪泽死了,秦王也终于倒下了。
笼罩在头上的阴影也随之散去。从今以后,许徵再也不用忧心了。
许徵俊秀的脸孔上满是释然的笑容:“是啊,听到这个喜讯,我心里实在痛快。”
被好男风的秦王惦记着,绝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如果秦王真的坐上皇位,许徵只有辞官躲避一条路可走了。
邹氏忍不住叹道:“这个秦王,实在是心狠手辣。对自己亲生的兄长竟然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槿萱眸光微闪,若有所指地应道:“娘,你不必太过惊讶。或许,将来还会发生许多令你意想不到的事。”
如果邹氏知道陈元昭的真正身世,不知会何等震惊。
更不用说,陈元昭还有问鼎皇位的野心……
邹氏没听出槿萱的深意,笑着附和:“太子死了,秦王也垮了台。就剩魏王和楚王了。也不知道皇上会立谁为太子。”
储君之争,素来伴随着腥风血雨。一日储君未定,这大燕朝堂是别想平静了。
许徵倒是颇为平静坦然:“不管是谁做这个太子,都比秦王强的多。”顿了顿,又说道:“本来这些事和我们许家没什么关系。不过,陈元昭是皇后娘娘的姨侄,是楚王的亲表哥。储君之争。他是避不开的。”
槿萱将要嫁到陈家。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邹氏笑容一敛,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我们应该盼着楚王做储君才是。”
槿萱扯了扯唇角:“娘,大哥说的对,这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这种事我们没资格掺和。也掺和不起。至于陈元昭……这趟浑水他大概是躲不开了。”
许徵似是听出了些许的异样,敏锐的追问:“妹妹。陈元昭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槿萱自然不能明言,含糊地应道:“他有什么打算,我也不太清楚。”唯恐许徵看出什么端倪,立刻扯开话题:“对了。这么大的事情,威宁侯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不知他有没有进宫,为秦王开脱向皇上求情?”
前世威宁侯死在边关。今生秦王提前一年多就垮台了,威宁侯又在京城。不知秦王的结局和前世是否会有不同。
提起威宁侯,许徵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像是讥讽,又像是钦佩:“听闻秦王党羽暗中去威宁侯府,想和威宁侯商议对策。威宁侯称病不出,一概没见。”
这个威宁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如今见秦王犯下滔天重罪,不愿被牵连,竟狠心地见死不救。堪称杀伐果决心狠无情!
邹氏一时不知该夸威宁侯懂得明哲保身,还是该唏嘘人心冷漠无情。
槿萱沉默片刻,轻叹一声道:“纪泽死了,只留下顾采蘋和两个孩子。含玉又怀了身孕。威宁侯若是再被牵连,威宁侯府就彻底完了。威宁侯大概也是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