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二娘子被凤槿萱一席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应过来时,脸已经臊得通红了。

“妹妹多想了,我也是千娇万贵的大家闺秀,幼承庭训、规行矩步到如今,怎么会见了个外男就失了本分和教养。”又实在气不过,不软不硬地顶嘴道,“莫不是妹妹见着姐姐身遭不幸,污了身子,就变成随便的人了么。”

凤槿萱将茶碗放在了桌子上,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但愿姐姐真的如此明白道理,时辰不早了,槿萱跟着祖父出去跑了一圈,早累了,就不招待姐姐了。”

凤二娘子看着那扣在桌上的茶碗,怔了下,忽然泪盈于睫:“你是晓得了王府里的事情,才与我有了二心吧,不然你怎么会这般与姐姐说话。”

“你是我姐。”凤槿萱笑道,“你要记得你是我亲姐姐,我和你天然地在一天船上,就算是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使了手段我今日也会毫无二话的助你。我希望你嫁的好,你做了太子妃,我就有个太子妃的姐姐,元姐儿做了皇后,我就有个做皇后的姐姐,我不是你的敌人,可是你却……”凤槿萱底下的不说了,一抿嘴唇,冷笑。

凤二娘子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就只会一次次欺负了她拿她当傻子耍,只有适时的亮出爪子让她醒悟过来。

你却怎样,凤槿萱到底猜到了多少,却没有必要告诉她了,只需要让她晓得,她已经生了她的气,这就够了。

凤二娘子脸上露出二分赧色和羞愧。

“我晓得了。”落魄离去。

但愿她真的能从儿女情长中醒悟过来,意识到家族存亡已到了关头,朝廷中血雨腥风,即使在闺阁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凤槿萱都能嗅到一二分气息了,这群人却仍然执迷不悟,嫡长女更是视所有家人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心只为自己谋划。

这凤家,真是如《红楼梦》那般,一个个只看着眼前繁花锦簇烈火烹油,却不知道大限将至。

凤槿萱扶额,与她何干?

本就是穿过来的,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晓得,重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羊角宫灯浅嫩的光泽中,她的眸色暗沉,不喜不怒。

渐渐地起了风,凉凉的带着些许湿气,透过重重帷帐浸染着室内,雕花窗棂外,雨声尖起,又是一个雨打芭蕉的夜,明日不知会否绿肥红瘦?

清茗放下卷帘,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小姐,早些安置吧。”

凤槿萱也感倦意袭来,任由清茗谷雨服侍着梳洗去睡了。

雨夜中,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正院内,厢房中,一盏明灯高挂,却是另外一个失眠的女人。

那女子形容鲜艳妩媚,捂着心口在梦中猝然惊醒。

老嬷嬷立刻掌了灯过来,看见夫人一次次惊醒,心中沉痛。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儿,浑身滴水,在院子里玩耍,我一直叫着他,他却一直不理我。我去抱他,可是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子!”夫人的声音沙哑,好像犯了浓重的咽喉炎,泛着森森阴寒之气。

“二小姐……”老嬷嬷是从小看着夫人长大的,那时候她还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二小姐,眼睁睁看着二小姐滕嫁进来给做小妾帮助姐姐整理内院,又眼睁睁看着做了凤国公世子夫人风光无二的嫡长女死了。

主母那边和二小姐下了死令,查出到底是谁杀了嫡长姐,不然,小姐的生身母亲便一日在许府中受蹉跎。

老嬷嬷是知道她的苦她的难的,包括那桩不得了的秘密……

“不对,事有蹊跷。”夫人忽然下了地,赤足披发,状若疯癫,“那个帕子不能证明啊,万一,真的不是那群人呢,那群人连糟蹋了二娘子都认下了,为何不肯认下我儿的事情。不对不对……是我急了,是我……不然,我儿为什么会托梦示意于我。他一定死的不甘心吧,他还那么小,又那么可爱。”

夫人忽然定住,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若是这本身就是凤棋干的呢!若是凤棋干的!那丫头一定会袒护她胞兄啊……我好傻……”

转瞬间一切化为滔天烈焰。

一个主母要拿捏一个庶女在容易不过,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和借口。

老嬷嬷哭道:“夫人,夫人您清醒清醒,您这是魇着了啊。”

“我要提审那个贼人,立刻,马上把那个人从水牢里给我带过来。”

老嬷嬷目露犹疑:“可是水牢是国公爷……”

“国公爷不是不在家么?奶娘,您在国公府这么些年了,上上下下哪里没有您的打点,别跟我说办不到。”

……

凤槿萱睡醒后,便听见外间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秀眉微皱,什么事儿能让夕月楼那么乱。

哥哥只是奔丧才回家,给萧山书院请了假,现在已经回去了,据说白若卿婚事没结成,也回去萧山书院了,俩人是结伴走的,现在夕月楼就她一个姑娘,真真的我的地盘我做主,清茗谷雨虽然待她不显,可是能爬上大丫鬟的位置谁不是牙尖嘴利的,这个夕月楼能这般喧哗,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了。

“外面是怎么了?”

清茗听到凤槿萱醒了,这才喘了口气儿,进来行礼道:“是宫里的皇后娘娘,听说槿萱姑娘出事儿了,派遣人来问问,又想接姑娘进宫坐坐。”

她算哪个名牌上的人物,值得宫里的娘娘这般劳师动众的相请。

又想起了昨晚凤家的夜行军,不知在朝堂中是怎样动荡呢。

当时祖


状态提示:第93章 风波骤起--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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