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天明便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子住了下来。
“阿公,阿婆。”天明从门外跑了进来。
“回来了。”阿婆笑得和善,轻轻摸了摸天明的脑袋,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卷竹简递给天明。
天明的顿时变成了苦瓜脸,皱着一张小脸:“又要背啊!”
阿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阿婆,我实在不明白,你和阿公为什么总要我背这么多的东西?”天明抱着竹简,一脸不解,而且阿公阿婆是从哪里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竹简。
而且就算他在如何不懂,也知道这竹简上记录的东西都是当世难寻之事。
内容涵盖之广,包括了诗,书,礼,仪,乐,武等各个方面,还有各派武功的招式,来历,历史,法阵,奇门遁甲,阴阳术数,各国传说等许多以理论为主的东西。但是阿公阿婆从不用他深刻理解或是明白,只是要求他将竹简上的内容全部背下。
阿婆之事淡淡的笑着,却并不答话。
天明见此,也知道自己是别想从阿婆这里问出来什么了,值得扁了扁嘴,乖乖的抱着竹简回道屋内背书。
至于阿公,那就更奇怪了,虽然经常教他一些招式,但是却从来不叫他一丝一毫的内功心法,害得他这么多年,明明将那些招式已经记得滚瓜烂熟,却是一点威力也没有。
天明以为,自己的日子一直会这么平淡下去,每日背背书,练练武,偶尔偷偷从阿公阿婆这里溜出去,到前面的村子之中和那里的同龄人嬉戏,一起捉弄人,然后哈哈大笑,偷偷溜掉。
可他从未想到,有一日这种平静的日子会被打破。
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一脸凝重的阿公,天明不由得好奇的从房顶上挑起,跑到阿公面前:“阿公,你怎么了。”
阿公眼神微微闪烁的看着天明,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对着从屋内走出来的阿婆缓缓道:“他们已经发现这里,我们恐怕……”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看着天明:“就是可怜着孩子,恐怕要受我们的连累了。”
阿婆却是摇了摇头:“那可未必,我们这一身的功法虽然被废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护住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阿公先是一愣,随即愕然的道:“难道你是想……”
阿婆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仅凭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现在剩的这点内力,自然是没有办法,但是有着那个就不一定了。”说着阿婆的目光落在天明的脖子测处——睡眠咒印。
然后对着天明招了招手,天明疑惑,但还是走到阿婆的身边。
谁知阿婆微微扬手,点住天明的一处穴脉,天明当即昏迷了过去。
阿婆缓缓道:“这孩子心思澄澈,赤子之心,天赋极佳,学起东西来极快,若为正途,当时一代大侠,若入邪途,只怕……”说到这里阿婆轻轻地笑了笑,似乎有些自嘲:“什么时候,我也开始为这天下想了。”
阿公道:“这孩子的身上有着一种力量,似乎可以不知不觉的改变身边的人。阿语,你真的要这么做?”
“不若,还能如何。”阿婆有些嘲讽的掀了掀唇角:“这害死虽不是你我亲生,但养在近八年,早就视若亲子,总之我觉不会让他落到那个人的手里,成为他的棋子,否则以天明的根骨,不出几年,这江湖之中必定再掀一场腥风血雨。”
阿公微微皱了皱眉:“这些年,若不是又桃林的庇护,阴阳家,大秦,诸子百家,等人早就找到这个孩子了,一旦他离开桃林,又失去你我的庇护,只怕也会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不过如何,总比那个地方强。”阿婆冷笑一声,随即无奈叹了一口气:“我倒宁愿这孩子一辈子就是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绝止,还是先将这孩子的记忆抹去吧。”阿婆缓缓道:“这些年,你我虽然将各个方面的知识,已经各家的武功招式都让这孩子背下,但毕竟还未融会贯通,一时间也不会展露而出,但日后只要习武,这些天赋都会逐渐显漏出来,也是我们能为着孩子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而且,我们身上的武功半点没有交给他,身上又并非修习内力,想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阿公微微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与阿婆对视一眼,两人手指在天明额头一点,两道真气没入其中。
“这样多多少少也能护这孩子神台清明,就算将来解不开这咒印,不至于被这睡眠咒印完全操控。”
“至于他对于那些知识和武功招式的记忆,也会随着睡眠咒印的解开而解开。”
阿婆做完这些,将天明抱回房内,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按动屋内的一处机关,天明连同他所躺着的床,便被转到了墙后。
这里,竟然有这一处机关。
做完这些,确定房间内没有天明留下的痕迹之后,阿婆才是走了出去:“绝止,解开阵法,我们可不能让客人久等了。”说着目光已经凌厉的扫向房屋外的桃林。
“阿语。”阿公轻轻握了握阿婆的手,为叹了一口气,一挥袖子,木屋外面的桃林所布的阵便已经被揭开,漏出两人宽的通道。
一声轻笑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三个黑袍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哥,五妹,许久不见啊。”其中一个黑袍人缓缓开口:“想不到凶名在外的黑双煞,竟然肯委身于这一间小小的茅草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