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大军损失惨重,40万大军被即时赶过来的援军一夜之间几乎倾之一覆,最后只剩几万人奋力保护主将,才退出了城外,刘秀乘机也在城外距王邑军二、三公里处列成阵势,只要王邑有任何异动,城内城外就可里应外合,杀王邑大军如瓮中之鳖一样轻易。
在绿林军稍作休息后,王匡就与众将领再次商讨战役,此次绿林军能反败为胜实在太过险测,所有人余悸下都不敢再懈怠。
“将军,此次化险为夷多亏刘秀将军,等待了宛城定要加封于刘秀将军。”王常微微笑着道,“末将觉得应该趁士气高涨时,乘胜追击,将王邑大军一打尽。”
王匡凝眉了想了一会,摇摇头:“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莫追(著名的孙子兵法中的)。王邑已是败军之师,苟延喘残着一口气,驻于城外,若我们奋起进攻,只怕局面就如以往王邑围城于我军之景了,哀兵之下,难免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可小觑!”
“王邑已被我军团团围住,只要我军联合刘秀驻扎的军队,王邑军队再是奋起反抗,也是徒劳!”王常又道。
王匡却再次严厉拒绝:“王匡曾多次强攻我军,围城数次,最后却落入如此地步,究其因就是王邑仗其军力想要以多强攻取胜,此绝非良策,我军不可步其后尘,妄自狂大!”
“可是,王邑曾多次屈辱我军,今如此良机,不报此仇实难解心中怨气!”王常愤然道,右手紧紧握在自己的佩刀上,仿佛想要立刻就去王邑的项上人头。
“廷尉将军!”立刻王匡面露不豫的道,“军情大事,怎可如此意气用事!”
王常愤愤的应了一声,不再作声。
然后王匡从袖中拿出一片小纸条,放在桌面,看了一眼王常,唇角扶起了一抹笑意道:“我们不必焦急,刚才刘秀已经用箭将战报射于城头上,我更始起义军主力已攻占宛城三日!”
立刻,愁眉的将领纷纷展眉,只要我军成功击败王邑,就可与主力军汇合,北上伐莽!
将领正高兴之时,梁安站了出来,他对着王匡道:“将军,敌军是利用我军安插在敌的奸细,假设松懈之景,借我军放松警惕,挖地道来攻击我军个措手不及。”他说着,叹然:“好一个反间计,外界传言王邑此人刚愎自用、无谋莽夫,现在看来只怕并不其然,若是王邑有意为之,误导我军,此人城府定极深,当立即铲除,免留后患!”
王匡望着梁安,微微皱眉,安所说不无道理,只是……
他刚启唇,王常却望着梁安插口道:“梁公子,刚才将军已所言,现在不宜进攻王邑!而且王邑此人若真有如此城府,只怕无须等待如此多时!”
梁安微沉默些许,王匡看着梁安,知晓他的性格,不是思绪良久,定不会出言提议的,一时王匡微有些纠结难定。
王常看着王匡沉默思考的姿态,微微讽刺的话语吐口而出:“将军难道对我军将领莫不是还区分对待?!我等将士所提之意,将军要再三考虑;梁公子所提之意,将军却……”王常轻鄙的眼神略微瞟了梁安一眼道,吐出四个字:“不忍拒绝?!”
梁安一怔,王匡沉思中立刻惊醒抬头看着王常,陡然面色不豫。
王常只是继续道:“梁公子,身为某等士兵,却上下尊卑不分,出入密商之地,因您与将军关系,无人敢说,这也就罢了。可此次明已护驾脱离战场,却折返而来,至使陛下受重伤卧床,若刘将军未及时赶过来,陛下生命危急,你梁安恐怕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他半是嘲讽,半是鄙夷。王匡听着他的话,心中愤慨难忍,却只能紧紧握住双拳。
因为,他若反驳,不是正好证实了王常的话在替梁安包庇掩盖,区别对待?!
他紧张的转头望着梁安,怕他心有芥蒂,可是梁安却只是淡淡的道:“属下护驾不利,属下愿意当罚!只是现敌军当前,应该商讨如何退敌才是当务之急!”
王常刚想激愤的道他这是借此推卸责任。
王匡却领先一步的道:“安,你有什么计策?”他说完,凌厉的眼神就扫过王常。
梁安道:“将军,敌军用的是反间计,我军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军中定也有奸细,芒中之刺,不除不快。将军可把我军攻陷宛城的战报命可信之人多抄一份,散落在各个营地,假装战报遗失,若我军士兵拾到,定会上交于将领,若奸细拾到,定会想方设法传到王邑中。我军可派人仔细观察军中士兵异动者,待奸细将军中捷报传于敌军,我军可立即斩杀除之!”
他说着,脸上突地浮现处自信的笑容:“我军刚刚击退王邑,此番再获次喜报,我军士气定更为高涨,守城更加坚定;而邑军则久驻于昆阳,久攻城不下,且闻宛城失陷,士气定更为沮丧。彼竭我盈,故克之(曹刿论战中著名典故)。”
王匡想了一会,立刻道:“好!”
王常看着王匡想要说些什么,王匡却转头:“依你之言,明日开城门进攻敌军!”
王常这时怏怏不再语。
不多时,遗失的战报,果然有两个奸细偷偷拾得,收进衣袖中,有人将此情况禀于王匡,王匡只是淡笑不语,唤来人继续观察,就呼之退下。
然后王匡看着身边的梁安,一脸情意绵长的道:“安,果然如你所料!”
梁安对着他笑了笑。
王匡将身子微微靠近梁安,心中有些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