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微凉一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眉目如画的女人。得体的无肩裹胸婚纱,将玲珑的身姿完美展现。
镜中的女人美,很美,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然而那一双本该灵动的眼眸,却没有沾染上一丝婚礼该有的喜气,仿佛她并非是这一场婚礼的女主角,冰冷而漠然的眼眸,好似自己不过是这一场婚礼的看客。
但愿——
只是看客!
嘴角轻轻一扯,勾起一丝笑意,清冷、暗含嘲讽。
“咚、咚、咚”
门响了几声。
木微凉转头,无波澜的目光,落在门处,许久,房间内响起清冷的声音,就如此刻她的心境。
“谁?”
没有得到回声,木微凉睫毛颤抖了几下,脚步刚想动,门已经被打开,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清脆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张扬而傲慢,就像它的主人!
看到来人,木微凉蹙眉:“你来干什么?”
周淑静掩嘴一笑,眼中有着毫不掩饰地得意,肩上的狐狸毛披风一颤一颤,她并没有回答木微凉的话,眼睛在木微凉身上一扫,挑眉地道:“呦,果然像极了你那狐媚子的妈,瞧瞧,这样一打扮,可真是勾人。”
木微凉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不要侮辱我妈,如果你再说她一句不是,我会让这场婚礼成为全世界的笑话,到时候,木家便没有办法在本市立足,赵家一定不会让木家好过。”
周淑静的眼睛一眯,心中生出一股子气恼,不过——
她按捺下心里的怒气,走到沙发边,优雅地坐下,扬眉,看了木微凉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摆弄着手,静美的彩丝黑色手套背上镶着一颗硕大的砖石,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怎么?心里不服气?其实,算起来,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嫁进赵家?要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赵家的门!”
是啊,有无数人,想嫁进赵家,可她们想嫁的是赵清彦,而不是一个几乎被遗忘了的人,赵亦深,那个赵家弃子!
周淑静嗤笑一声,继续说:“如今,我不仅救了你母亲,还帮你嫁进了赵家,这不是如了你的愿了?贪图富贵的贱人,和你母亲一个德行。”
“啪”的一声,木微凉扬手,甩在了周淑静的脸上,咬牙道:“我说过,不要说我母亲的不是。缇玻你以为你如何能高傲的站在这里,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当初,要不是你设计陷篶爸爸怎么会娶你?按照道理,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木家秀,你和你女儿不过是第三者!?
“你——”周淑静气的嘴唇发抖,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完全没想到,木微凉真的会打她。双眼一红,扬手就要反打回去,却是被木微凉抓住了手。
她微侧头,看了一眼周淑静的彩丝手套,在手背上镶了一颗硕大的砖石,瞧见那颗钻石,她笑了,笑容里带着三分无奈,三分自嘲,三分鄙夷,还有一丝悲哀。
“好大的一颗钻呢,不知道若是被这颗钻划一下,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木微凉说着,眼中的笑意渐浓,她的身体朝着周淑静倾了几分:“周淑静,你说,若是新娘在婚礼前受了伤,毁了容,赵家会不会把新娘退回去?嗯?”似真似假的话,耐人寻味。
周淑静面上一冷,望着木微凉的目光多了几分愤怒。
“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医院里躺着!”周淑静恶狠狠地说道。
木微凉身体一僵,将周淑静的手甩开。
周淑静身体晃了晃,跌坐在沙发里,站起来,想要打木微凉,手已经伸出了一半,又收了回来,好像有什么顾虑。
木微凉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好似笃定了她不敢将她怎么样。
周淑静觉得,明明她该得意的,可现在她竟然觉得对面前的女人无可奈何!不过,好在——
“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绷着一张脸,省得赵家的人说,我们木家养出的女儿是一张苦瓜脸,不讨喜!”最后三个字,周淑静咬的极重。
木微凉冷冷瞪了周淑静一眼,什么也没说。
“啧啧啧,瞧瞧,哪里有半点大小姐的气质?怎么瞧着都不过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方才的气势那儿去了?还真是像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周淑静恶毒地说着,在提到木微凉的母亲时,眼中满是厌恶。
“啪!”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脆响。
周淑静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木微凉:“你——”她一天竟然被她打了两次!
“呀,真是抱歉,刚才有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直叫,我觉得吵得慌,我警告了几下,那只苍蝇不听,于是想将那只苍蝇打死,不小心打到了周阿姨,真实太对不起了”木微凉无辜地说道。
周淑静怒极。
她扬手就要甩回去。
木微凉一笑,平静地说:“若是被赵家退婚,周阿姨可怨不得我。”木微凉一摊手,无辜地眨眨眼。
周淑静的手僵在了半空,胸前起伏不定,良久,一甩手,收了回来,恨恨地道:“木微凉,你不要太过分,你不要忘了,你母亲的生死还在我手里。”
“这一点,我没忘。可你也不要以为,我为了母亲,答应嫁给赵家弃子,你便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你如此猖狂,难道不怕我不救你——”
木微凉冷笑,打断周淑静的话:“如果我母亲要是知道我为了救她这么委屈,你以为她会快乐?”顿了一下,木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