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朝着楼上望去,只见二楼站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双眼阴沉,犀利无比,仅仅看着就让人生出三分畏惧。
周淑静眼中闪过不满,迟疑了一下,恨恨收回了手。
赵默乾的目光从赵亦甫身上划过,落在王静美和周淑静身上时,微微皱了皱,落在赵亦深身上时,紧皱了一下,当看到客厅里站着的木微凉时,眼中划过厌恶。
他拄着拐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缓慢的步调,却极为有力。
赵家的基业是在老太爷,也就是赵亦深的爷爷那一辈奠定下来的。
据说,赵家以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后来到了赵亦深爷爷那一代,时局混乱,商人没法存活,于是他就去当兵去了,中国解放后,他就回到了家乡,做起了小买卖,不过那个时候中国经济不景气,又赶上文革,老太爷也算是死里逃生。
八十年代那会儿,人人都下海,老太爷一辈子敢拼敢干,当时已经五六十岁的他,硬是豁出了所有家当,拼出了赵家的一片天。
赵亦深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有眼见的老太爷曾送他到部队待过,后来老太爷拼出事业之后,赵默乾就离开了部队,帮着父亲搭理产业,让赵家的企业发展蒸蒸日上。
“亦甫,女人不懂事,你难道也跟着混帐?这里也是什么女人都能撒野的地方?”赵默乾看着赵亦甫出言训斥。
赵亦甫低垂着头,不敢反驳一句。
王静美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知道赵默乾不喜欢她,这也是她跟了赵亦甫这么多年,无论她怎么闹,赵亦甫不给她名分的主要原因。
周淑静可不晓得这些,她以为她好歹是木朔风的太太,赵默乾怎么都会给她几分面子:“今天可真巧,没想到赵老爷子也在,阿风早就说要来看看您,可是一直都没寻到机会。”说着周淑静温和一笑,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
然而,她没有料到,赵默乾完全不买她的账:“哪里来的女人?我有允许你说话吗?”
在赵默乾的观念里,男人说话,女人不可以插嘴。
瞬间,周淑静僵在了那里,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木微凉瞧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然而这样的笑容还没有收起,便有一只手,甩到了她的脸上,木微凉踉跄了几下,跌倒在了沙发上,抬起头,愕然地看着赵默乾。
“惹事的女人,要不是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事!”赵默乾怒瞪着木微凉,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他走了两步,又要甩木微凉一巴掌,却是在半空中,被人拦了下来。
赵默乾转头,对上了赵亦深的目光,冰冷而凉薄,寒彻入骨,锐利无比。
“你敢拦着我?”赵默乾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胆子不小!”他气得嘴唇发抖,全身发颤。
“为什么不敢?”赵亦深冷谑一笑,“你要打我的女人,难道我还要在一边看着?”他看了一眼暴怒中的赵默乾,冷冷地道:“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打,而袖手旁观!”
话落,赵亦深甩开赵默乾的手,转身,将跌坐在沙发上的木微凉扶好:“怎么样?”
“没事。”木微凉挤出两个字。
脸上火辣辣的,疼的难受。
木微凉的心里,很是窝火。
她自嘲的想,自己这算不算是伤上加伤?
木微凉伸手,揉了揉脸颊,一碰更疼,放下手,看了站在一边气的颤抖的赵默乾,沉默了一下,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冷冷地望着眼前的老人,脸上挂着冷笑:“以前,我曾崇拜过您,因为您靠着自己的双手,拼下了赵氏集团的稳固发展。可是——”木微凉脸上的笑意更浓,“现在,我对您很失望!”
“我突然想,一个不分青后皂白,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怎么可能永远稳固住赵氏集团?难道像秦始皇一样,实行****吗?”突然,木微凉面上的笑里多了几分妖娆与嘲讽:“可我似乎记得,秦国二世便亡了。您说,赵氏集团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木微凉一扬眉,眼中满是挑衅。
“你——”赵默乾被气的双眼通红,伸出手,颤抖着指着眼前的人:“你个贱人!我要打死你!”
说着,赵默乾就要伸手甩在她的脸上,却是因为气愤,没能对准目标,甩了一个空,身体踉跄一下,差点没能站稳。
赵亦甫瞧见这一情景,立刻上前扶住赵默乾。
王静美也装出了好媳妇的模样,结果,却是被赵默乾甩开了手,王静美有些恼怒,转头,看到了站在一边瞧好戏的木微凉,就朝着她扑了过去。
木微凉一个闪身,王静美扑了个空,一下子绊倒了周淑静的腿,朝着沙发腿扑去,磕在了沙发拐角处,立刻惨叫哀嚎了起来。
客厅里乱作一团。
瞧见这一番情景,木微凉扬了扬眉,伸手戳戳赵亦深的手臂,颇为无辜地说道:“我似乎又惹了大麻烦了,把你家老爷子气成这样,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赵亦深扔了一记白眼过去:“你觉得,我该有什么举动吗?走过去,踢一脚?亦或者,再补充一句话,送他一程?”
木微凉有些同情地看着赵默乾,心里觉得,这赵默乾活的还真是悲哀。
“真是无情。”木微凉撇撇嘴。
“彼此彼此。”赵亦深一笑:“别忘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