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稳定之后,木微凉不再去想周围的事情,一颗心只放在绳子上,不一会儿,手中的绳子就被解开,她瘫坐在地上,直到念儿扑倒她的怀中,她才反应过来,转身抱了一下念儿:“念儿乖,站在这里等着妈妈。”
转身,木微凉就到了赵亦深的身边,要给他解开绳子:“别管我,我有办法将绳子解开,你先想办法将门打开。”
木微凉的手一颤,下意识看了赵亦深一眼,略微迟疑了一下,信了他的话。
她想,他是聪明的,至少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他说有办法,那么一定就有办法,她相信他。
“赵亦深,你要是再敢骗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木微凉也不知道在这样紧急的时候,她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可心里想说了,她就说出来了。
赵亦深听了,对着木微凉一笑,那样的笑容很暖,很柔和,让她稍稍放了心。
“去吧,这一次,我不会再骗你。”
然而,当她转身的时候,他却敛下了眉眼,眉眼下有些暗淡。
有些事情,他会去努力,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功,就不是他能定的了,这样应该也不算是他欺骗了她吧!
门似乎从外面反锁了,木微凉尝试了几下,始终没有办法将门打开,转头的时候,将目光落在了被扔在一边的凳子上,想了想,走了过去,将凳子搬了过来。
地壳的门还很古老,是那种木门,这种门木微凉小时候在农村见过,她依稀记得这样的门是可以挪下来的。
她将板凳搬了过来,站在凳子上,试图将门挪下来,只是这个门的材质太过厚重,她尝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转头有些担忧地看了赵亦深一眼。
赵亦深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似的,抬眸,对她一笑:“微凉,你是一个坚韧的女子,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我也会快点解开绳子,去帮你。”
木微凉的心定了定,转头,将目光落在了门上,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将手放在了门上,一用力,门被抬了起来,脱出了那个洞,露出一条缝隙,热气铺面而来,她这才看到外面火光一片,四周的东西都要燃烧了起来。
透过那道缝隙,一瞥间,赵亦深瞧见了外面的情形,目光闪了闪,微微敛下眉眼,却在木微凉望过去的时候,迅速地抬眸,对着赵亦深笑,瞧着那副模样好像面前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一般。
缝隙虽然不大,可却足够一个人钻出去了,木微凉斟酌了一下,迅速返身,走到了赵亦深的身边,要去给赵亦深解开绳子,却被赵亦深出言阻止:“我的绳子已经快解开了,你先带着念儿出去,我随后就跟着出去。”
木微凉站在那里,目光闪了闪,双唇紧抿,很明显,并不相信他的话。
赵亦深无奈一笑,示意她看向他的绳子。
木微凉看了一眼,确实像他说的那样,绳子已经快解开,解开也不过是转瞬的事情。
只是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是有些不安呢?
木微凉吞了吞口水,忽视掉心中的那一抹不安,空气里的火焰燃烧的味道越来越重,现在并不是站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她不再多言,转身,抱起念儿,就从那条门缝中钻了出去,还有些不放心回头,迟疑了一下,说了一句:“亦深,我和念儿在外面等着你。”
赵亦深的心一颤,眼眶有些湿润。
她说,她和念儿在外面等着他,多么美好的话,很动听,只是——
“好,你们在外面等着我,我很快就出去,快点,不要被伤到了。”
木微凉点点头,抱着念儿转头走了出去。
赵亦深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火海,才收回视线,手一挣,绳子解开了,他在地窖里看了几眼,扶着地板坐了起来,双手却扶在了双腿上,疼的龇牙咧嘴。
没有那一刻,赵亦深像这样痛恨自己的腿不能行走,外面等待他的是他一直向往的幸福,可这一刻,他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赵亦深的腿是能够行走了,可是每逢雨天都会疼痛难忍,原本他已经承受着这样的折磨,曾笑命人打的那一下,让他腿部的神经没有办法在运作,现在他没有办法走动一步,所以,当他挪动椅子的时候,他会那么轻易的倒下,只是这些,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镇定地安慰着木微凉。
既然他没有办法再活着出去,那么他所求不多,只期望她们能安然。
木微凉坐在那里,头微微低垂,嘴角勾起浅淡的笑。
耳边是树木燃烧的毕啵声音,心在这一刻却是无比的安宁,脑海中回想着曾经。
第一次见她,是他们的婚礼,她盛装出现,惊讶了他的双眼,很美很美,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可他不想承认,看着她倔强,看着她坚持。
她成了他的妻,或许是孤单了太久,不知道该怎样和别人相处,或许,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的女人,在他的潜意识里是大哥安排过来的间谍,他不想和她亲近,总是冷语嘲讽,可她倒好,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反驳。
难道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不该是胆小的吗?怎么她这么胆大狂妄?暴君、变态、无耻……这样的词,她悉数用在他的身上,然而可笑的是,他不但不觉得生气,还觉得这些词用的可真是不错,难道他真的是变态?
无聊的时候,他会这样问自己。
原来,那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那一场电话,醉酒的她在电话里哭诉,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