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大门口,牧杏遥打电话给南绮玉,一会儿功夫保姆就出来接她了。
礼貌的和保姆打了招呼,便被带进来了。
看似随意厅,君鸿依旧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精神萎靡的垂着头,好像是睡着了。牧杏遥的脚步略顿了一下,保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声说:“顾小姐您先上楼,老爷又睡着了,我去给拿着毯子。”
牧杏遥捧着鲜花走上楼梯,目光却落在君鸿的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地上有滑落的报纸。一条手臂垂在旁边,露出来枯瘦的手,那双手怎么看都不是五十多岁老人的手,干瘪得看得清青色的血管。
任凭谁也不会想到堂堂金鼎创始人此时此刻完全一副孤独老可怜的样子。
“小姐,少奶奶在楼上。”保姆见牧杏遥看着君鸿,顿时紧张了。
保姆给君鸿盖上了毯子才快步上楼,赶上牧杏遥,到门口轻轻敲门。
“太太,少奶奶的朋友来了。”
阮凌收起愤怒的神色,瞪了一眼南绮玉坐在沙发上。
“嗯。”
南绮玉不理会阮凌的冷脸,望着门口,看到牧杏遥的时候勉强笑了笑,挣扎着起身。
牧杏遥把鲜花放在茶几上,过来压住她的肩。
“别动了,这么折腾够你受了,我就是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阮凌打量着牧杏遥,又看看南绮玉,起身离开了。
南绮玉拉着牧杏遥的手小声说道:“昨天谢谢你。”
牧杏遥摇了摇头,她们两个人之间说谢谢太虚伪了,根本就没必要,更是侮辱了谢这个字。
“好好养着,我店里还有事要忙,眼看年底了。”牧杏遥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这时候阮凌带着保姆进来,保姆端着个银盘,银盘上放着一碗粥。
牧杏遥礼貌的站在一旁,看着阮凌坐在南绮玉床边,拿过来粥碗:“绮玉,吃点儿东西吧,少华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南绮玉很顺从的坐起来,望着阮凌张开嘴。
“送顾小姐出去吧。”阮凌说着,又看了一眼牧杏遥。
牧杏遥也不停留,说了句以后有空再来看南绮玉,跟着保姆下楼了。
刚到楼下,就听到厨房传出来水开了的声音,尖锐的声音让保姆手忙脚乱的跑过去了。
“关掉!关掉!”睡梦中的君鸿,很大声的喊道。
牧杏遥吓了一跳,看着保姆跑进厨房,才走到君鸿跟前。
君鸿睁开眼睛,抬手把身上的毯子甩开,刚要发怒发现面前是个陌生人,憋着嘴没吭声。
牧杏遥把毯子捡起来,放在一旁。
“不好意思,我是来看绮玉的。”牧杏遥直到自己突兀的站在这里失了礼数,不得不解释一句。
君鸿眉头皱起,上下打量着牧杏遥,半天才问:“你会泡茶吗?”
牧杏遥点了点头。
君鸿指了指沙发:“那泡一杯茶给我好吗?”
保姆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爷,又看了看牧杏遥。
“好。”
牧杏遥坐下,熟练的拿过来茶具,打开开关烧热水,看着茶具里面的茶垢心里一阵悲凉。
“我好久没喝茶了。”
君鸿目光随着牧杏遥手上的动作开始变得柔和,这一句话说出来竟带着说不出的委屈情绪。
牧杏遥手一顿,低头认真泡茶。
不一会儿客厅里就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君鸿的脸色更加平和了,不时的打量着牧杏遥。
“君伯伯,喝茶。”牧杏遥端着茶杯送过去。
君鸿急忙伸手过来接,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颤抖的根本就接不住茶杯,顿时愤怒的甩手打翻了牧杏遥手中的茶杯,滚热的茶水溅了牧杏遥一身,幸好是冬天,更幸运的是没有溅到手上。
牧杏遥一下跌坐在沙发上,眼底都是惊恐。
保姆也吓坏了。
“去拿冰块!”君鸿厉声的喊保姆。
保姆转身跑去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君鸿低下头轻声说:“姑娘,对不起,人老了不中用了。”
牧杏遥错愕的看着和自己道歉的老人,心一疼。
“没事,我帮你。”牧杏遥又倒了一杯茶,走过去送到君鸿的嘴边儿,看着他喝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了知足的笑容,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悄悄的在君鸿的衣服后面拿下来几根头发,捏在手心里。
保姆过来的时候,牧杏遥让她把剩下的茶伺候君鸿喝下,礼貌的告辞。
君鸿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离开,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缓缓闭上眼睛,呢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牧杏遥快速坐上唐元的车,刚离开君家就遇到了从警察局被保释回家的君少华。
“去仁爱医院。”牧杏遥捏着手心里的几根头发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自己猜错了,可是她却真的发现君鸿很反常,这不过是大半年的事情,老人家变化太大了。
到了仁爱医院,牧杏遥直接去找薛奇,薛奇看到突然跑来的嫂子大人,不敢怠慢的起身相迎。
“薛奇,你是不是医术很厉害?”
薛奇哑然失笑,点了点头。
“那你快点儿去给我做化验。”牧杏遥摊开手掌送到薛奇面前。
薛奇看着她手心里捏着的五六根头发,脸抽搐了几下,看着牧杏遥叹了口气:“嫂子,你这是来考我本事的吗?”
“不是,这是老倔头的头发,我觉得他是病了。”牧杏遥知道君少卿能认自己,薛奇作为他最好的哥们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