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洒在海面和沙滩上,远处的人吃力的把海里的人拖出来坐在沙滩上。
牧杏遥和君少卿借着月光看出来竟然是南绮玉。
凌乱的头发上还掉着水珠儿,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自言自语,她旁边躺着早已经被淹死了的君少华。
“你终于死了,可是我好心疼。”南绮玉抚摸着君少华的脸,曾经最爱的男人死了,她迷糊的脑袋难得的清明了许多。
“当年,如果你不抛弃我,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的在一起的,君少华,你知道吗?”南绮玉的声音有些涣散的飘忽,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盯着君少华的脸。
牧杏遥拉住君少卿,两个人就站在不远处,风吹来,南绮玉的声音清晰入耳。
南绮玉抱着膝盖坐在君少华旁边,喋喋不休的说自己的一生,脑海里犹如放电影一样,把自己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牧杏遥握着君少卿的手,抬起头看着他:“少卿,她是个可怜人。”
君少卿眉头紧锁,南绮玉没疯?听到牧杏遥的声音低头看着她:“杏遥,经历磨难还能保持善良才是可贵的,她面对磨难选择了害人,不可原谅。”
牧杏遥知道君少卿说的没错,毕竟自己并没有害过她,可是却深受其害这许多年。
“也许,她没有了敌人就活不下去了吧,人总归是要有信念的。”牧杏遥拉着君少卿离开。
沙滩上,南绮玉把君少华扶起来,想要依偎在他怀里,可是一松手君少华就软塌塌的倒下了,反复几次,南绮玉扯着君少华的衣领大喊:“君少华!你抱抱我怎么啦?抱抱我怎么啦?”
牧杏遥回头看着南绮玉,叹了口气。
这一夜,海边儿会儿哭声凄凄惨惨,一会儿就是叫骂和大笑,牧杏遥的心也是浮浮沉沉的。
终究,南绮玉还是败给了君少华,可是君少华又败给了谁呢?
清晨,牧杏遥就早早起来为这些人准备食物,简单的面包和水果,又指挥辉少去取来一些淡水。
“我们会很早回去吗?”牧杏遥问白鹤笙,这个时候显然白鹤笙起了非常主导的作用。
白鹤笙点头:“很快,我先送你上船,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牧杏遥立刻摇头,她不要离开君少卿,但是君少卿一早就在和白云莛几个人商量着什么,显然是不能立刻就走了。
吃过早餐,牧杏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山路上,现在她所有担心的事情都过去了,地震也停止了,日子变得闲适了许多。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块空地上,看着草丛里盛开的野花,准备采摘一些送到小枫的墓前。
“我们团圆了再也不分开了。”幽怨的话让牧杏遥一激灵,急忙起身望着不远处和自己几乎是擦身而过的南绮玉,她吃力的拖着君少华的尸体,一步一步往小枫的坟前走去。
牧杏遥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手抚着胸口准备离开。
“怎么了?”辉少是这些人里最不关心沉船的人,他只关心一个人,那就是牧杏遥,发现牧杏遥不在就出来寻找了。
牧杏遥指了指拖着君少华的南绮玉。
辉少挑眉,重瞳里都是讶异:“她真的疯了?”
在辉少的了解里,南绮玉是个内心非常强大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舍得出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能疯了?有点儿不可思议。
“嗯,因为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牧杏遥想到小枫,声音有些哽咽。
辉少看着她握在手里的黄色小花,眉头轻挑:“你是准备祭拜那个孩子吗?”
牧杏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想去就去,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走吧,我陪着你。”辉少说着,走在前面了。
牧杏遥紧走两步拉住辉少:“辉少,我不想去了,不能惹麻烦了。”
“哈,有我在,还用怕吗?走吧,晚上我要送你上船。”辉少说完,示意牧杏遥跟上。
离小枫的坟墓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牧杏遥停下了脚步,因为南绮玉正在挖坑,活着说是在挖小枫的坟,这让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可是,牧杏遥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南绮玉正拉着君少华的尸体往坑里推。
不忍打扰,牧杏遥和辉少站在远处等着南绮玉离开。
看着她埋葬了君少华,又坐在小枫的坟前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开了。
牧杏遥和辉少过去把鲜花放在小枫坟前。
“小枫,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不能再来看你,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牧杏遥想着小枫的样子,忍不住心酸。
辉少站在一旁,听着牧杏遥和小枫说了许多话,才俯身拉着牧杏遥起来:“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嗯。”牧杏遥又看了一眼小枫的坟墓,转身跟着辉少往回走。
没走几步,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灌木丛,险些惊叫,一把抓住辉少的手臂:“南绮玉,南绮玉。”
辉少见牧杏遥如此惊慌,急忙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上吊了?
南绮玉面朝小枫和君少华的坟墓,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辉少拥紧牧杏遥要的肩膀:“死得其所,我们走吧。”
牧杏遥挪不开脚步,辉少只好低头问:“还有什么事?”
“我想把她们一家人葬在一起。”牧杏遥说。
辉少犹豫了一下,走到小枫旁边用南绮玉用过的铁锹开始掘土,又把南绮玉从树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