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的样子,严肃的眺望着远方,眸子里是坚毅却满溢水汽,似乎这雨水悉数落入了眼里一样。
“三叔,我要和君少卿拼命,你帮谁?”
冷秋洛微微一愣,旋即拉住唐甜甜的手:“甜甜,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君少是想逼杏遥出现,你……。”
“逼?逼着杏遥?去他覀妈覀的,他还真做得出来!”
冷秋洛没吭声,甜甜这样的女孩子,发起火来是有些不管不顾的,他很了解。
还记得牧杏遥车祸那一次,她敢一个人闯进疗养所,为了给杏遥报仇,五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从来不喊一声苦,不叫一声疼。
只有他知道,她身上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那种勇往直前的心曾经让他都动容。
可是,这一次……。
唐甜甜突然扑到冷秋洛的怀里:“三叔,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做?逼着唐家,逼着苏家,我们都顺着他的意思宣布破产,还不够,还要对白家开战,他以为我们是怕他吗?”
冷秋洛的手抚上唐甜甜的背。
“我们不怕他!人都是两条腿支着个屎瓜肚子,谁怕谁?我们是心疼杏遥,她要临产,要生娃儿了,是三个啊,三叔,三个娃儿生下来,要了杏遥差不都一条命了。”
冷秋洛依旧无言,他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我现在想明白了,杏遥也想明白了,既然这样我就更不怕他了,想要孩子?门都没有!糖糖和糖心以后就是我唐甜甜的孩子,谁也别想动他们一分一毫,君少卿他不配!”
“到底怎么了?”冷秋洛压低声音问。
唐甜甜浑身僵硬了,半天才哇的一声哭了。
“三叔,杏遥走了,带走了果果。”
“三叔,果果脑子不好,一岁多的孩子还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似地。”
“三叔啊,我怕杏遥真的扛不住,她要是找个地方死了,带着果果死了,我该怎么办啊?老妈该怎么办啊?我们这些人倾尽全部都保护不了她啊!”
“……”。
“三叔,这个男人太自私。”
冷秋洛安静听唐甜甜把一切都说完,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先回去。”冷秋洛拉起唐甜甜往小木屋走去。
到了小木屋,冷秋洛看到了唐甜甜说的那封信,看到最后嘭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木桌子上:“走,带你们回去。”
快艇上,牧杏遥完全没方向的行驶着,直到没有了动力,就抱着果果在海上飘荡。
带了足够的奶粉,带着足够的淡水,可是终究是茫茫大海无处停靠。
渐渐的,牧杏遥感觉自己的力气快抽干了,看着怀里沉睡的果果,万般怜惜的抚着她红润的小脸儿。
她变了好多,曾经青紫的小家伙已经有了红润,再也不用呼吸机了,能吃得下奶水,可以自主呼吸,她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靠在快艇上,整个人蜷缩着抱紧了糖果:“有希望的,一定是有希望的。”太累,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远处,一辆豪华游轮轰鸣的经过,而牧杏遥连最后一次求助的机会都错过了。
甚至,怀里的糖果哇一声大哭,她都没听到。
片刻,快艇接近,有人跳上船把糖果和牧杏遥抱走,之后,只有快艇犹如残败的落叶一样,孤零零的在海上飘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杏遥被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打扰了沉梦,缓缓的睁开眼睛。
金丝吊顶,紫色水晶的灯,带着许多个小海豚模样的坠饰,把灯光撕碎了一样,整个房间都在淡淡的紫色光芒中。
紫色的流苏,紫色的大床,甚至连沙发上的抱枕也是紫色的。
或深或浅,或浓或淡,入目都是紫色,唯独,墙上挂着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给这个房间带来了一丝沉稳的气息。
巨幅画卷,峭壁独立,静水深流。
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臂,发现糖果不见了,牧杏遥才回神,一下坐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呢?”
忘记了穿鞋,赤着脚跳下床就往外跑。
“小姐,您的孩子。”刚到门口,险些撞到了进来的人,吓得对方急忙护住了怀里的小家伙。
牧杏遥收住脚步,一把抢过来糖果圈在怀里,戒备的看着进来的人。
一身和服!
“小姐别怕,少爷是听到了孩子的啼哭才发现你们的,没有恶意。”
牧杏遥倒退了一步,眼里的戒备不少一分一毫。
“我叫花崎葵,少爷让我来陪伴你。”
花崎葵自我介绍之后,迈步进了房间,看了一眼餐桌上放着的早餐:“小姐,你该吃早餐,不然您的孩子会没有奶水喝。”
牧杏遥一愣,看着怀里沉睡的糖果,走到了花崎葵身边:“你们要去哪里?”
“这你不该问。”
虽然,是一贯岛国女子的温婉,可是这句话却让牧杏遥如坠冰窟。
“我想上岸。”牧杏遥把怀里果果紧了紧,这种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安,自己无所谓,果果不行,果果不可以有危险。
花崎葵像是没听到似地,把早餐端起来:“刚好快午餐了,小姐稍等。”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牧杏遥抱着怀里的果果跑到窗口,整个人就愣住了,这不是宫殿,不是别墅,而是船上。
外面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她还在海上,怎么就忘记了呢?
微微闭上眼睛,她记得最后自己体力不支倒下了,倒下的时候果果就睡在身边。
只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