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上头派了人来,说是要见大人您。”坐在外面等的何大人一听,眉头一皱。
“哪里的上头?”
亲信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何大人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了。隐隐还有一丝不耐。“知道了,把人请到后堂。看好顾容裳,不要让她跑了。”
“大人放心。”
验尸房内。
顾容裳不相信对方能够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她来来回回的看着死者那被她切开的伤口。
用来缝伤口的线被染上了血迹,凝固的血迹变成黑红色黏在上面,让人看不清线原本的模样,因为那个缝线的伤口已经被割开,刀法很娴熟,一看就是惯常用刀的人做的。
“这个伤口是你割开的?”
站在一旁的仵作看顾容裳手法娴熟,神色认真,一时间也看愣了,这会儿听她一问只下意识的点头。
刚点完头,仵作又觉不对,看了看她手上指的地方,又摇了摇头。“不是,我检查之前那死尸身上原本就这样的。”
顾容裳动作一顿。“你说这尸体你验之前就是这样的?这个伤口是裂开的?”
“对。”
“我想大人可以提那马胡氏来问话了。”
……
“顾容裳,怎么样,现在,你该认罪了吧?”京兆尹显得有些不耐的坐在堂上,继续开审。
“大人,在你问罪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马胡氏。”
顾容裳也不等何大人点头,直接看向马胡氏。
“你说你相公是昨晚死的,昨晚什么时候?”
“昨晚子时,子时左右。”
也就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刚才她看了看尸斑,差不多是在那个时间。
“当时他死的时候是什么状况,伤口如何?”
马胡氏神色看起来很镇定,只是她紧握的双手出卖了她的伪装。“当时相公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喊疼,然后挣扎的想要起身,后来,后来从床上摔下来之后,就,就断气了……”
“也就是说,他在死之前是有过剧烈挣扎的?”
马胡氏不知道顾容裳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老实点头。“是,是。”
“大人,你都听见了。”
何大人点头,眼神却看向仵作。
仵作会意上前。“大人,依照死者身上的伤口来看,他在死前并无剧烈挣扎的痕迹。”
“恩?”何大人眼睛一瞪,你丫的说这个作死呢!
仵作被瞪得一愣,大人,你不是让我出来说实话的么……
“何大人听见了?死者当初被我缝上的那个伤口是被人用刀整齐的割开的,也就是说,死者的肝脏很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人给取走的。跟我无关。”
“你,你胡说,我相公就是被你害死的,你,你这是狡辩!”马胡氏一听就慌了。
“你说我给你相公治病的时候割了他的脏腑,大人可以请大夫来问问,没了肝,人还能够活那么久?这说法本身就有问题。”
何大人一听,的确如此,人要是没了肝,还能活那么久?堂外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这会儿就算想要知顾荣上的罪都没办法了!
想到那个派人来交代的要想办法弄死顾容裳的人,何大人觉得有些头大。
“马胡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我,我相公就是到她的医馆去看病,回来后才出事的。大人,你想想,在整个西京,有哪个大夫看病是要在人肚子上动刀子的?还要将人的肚子割开?”
听着马胡氏的质问,顾容裳不禁想要发笑,她到这个世界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来到着,真正让她到了刀子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墨渊的亲信司徒薄,另一个,就是那个死去的男人。
还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这么质疑。
何大人正愁抓不住顾容裳的把柄,这会儿一听,手上的惊堂木一拍。
“啪”的一声震响。
“顾容裳,你胡乱行医,拿人命来开玩笑,你该当何罪?!”
“拿人命开玩笑?何大人,你可是大夫?”
何大人皱眉。“本大人乃是朝廷命官……”
“那就不是了,你不是大夫,又怎么知道我所用的医治方法不对?”顾容裳打断他,冷声反问。
“这……去,去找几个大夫来……”
“何大人,寒兰公主到了,到门外了。”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焦声道。
“什么?公主来了,快,快出去迎接。”何大人听着便便的大肚,赶忙往外面跑去。
顾容裳眼睛微眯,眸底闪过一抹冷笑。她就说事情怎么发生得那么古怪,原来如此……
“参见公主……”
京兆尹府门外跪了一众人。
一身华服的寒兰公主微扬着头颅瞥了地上众人一眼。“起来吧。”
“多谢公主。”
“本宫路径此地,看外面围了那么多人,便差人来问,才知道是京兆尹何大人在审案,那涉案的人正好本宫也认识,便进来看看。”说着,寒兰公主当先走了进去。
在看见站在堂中的顾容裳,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本来她是不打算出现的,可是听探消息的人说,顾容裳已经为自己洗脱了罪名,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容许她轻易的翻身!
何大人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寒兰公主对顾容裳的憎恶贵圈谁人不知,这会儿人都过来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快,去给公主拿椅子来。”何大人无比狗腿的上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