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隔壁村,但是这山林之中还是走了好一段距离,早晨出发,中午的时候才来到隔壁村子。
找到王大夫的时候,不是在他家,而是在一个寡居的妇人家里,当然,不是发生了什么龌龊事,王郎中在帮寡妇的儿子治病。
田震和张全德就等在外面,没进去打扰。
出来了,王大夫看上去五十左右,不过据张全德说,这老人已经七十了,保养得真不错,精神矍铄,寡妇千恩万谢的跟了出来,一个劲的往王大夫怀里塞东西,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一些常见的山果和粮食,王大夫却笑着拒绝了,说我姓王的现在不靠行医过活,你给我东西像什么话?
见到这一幕,田震对张全德所说的信了八九分,这还真是个悬壶济世的医生。
出门看到等在外面的人,王大夫的脸色僵了僵,不过很好的掩饰过去,张全德没注意到,田震却看到了。
“你看,我来客人了,快回去照顾阿宝吧,这些东西留给阿宝补身子。”
说完,逃也似的撇开了寡妇,也没理会田震两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张全德自然是急忙追了过去。,
“王大夫,你慢点呀,怎么见了我跟见了官似的就跑呢?”
张全德笑嘻嘻的说道,看样子两人还挺熟的,这半开玩笑的话并没让王大夫不高兴。
“你小子骂我是贼呢吧?”
王大夫缓下步子,回头没好气的揶揄了一句。
张全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想起了田震,赶紧指着介绍:“今天给你带来个徒弟,田震,田震,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王大夫。”
田震微微点头,久居人上的老毛病又犯了,没有像是个晚辈一样行礼。
王大夫是重礼数的,见状虽然没说什么,不过明显有些不喜,没理会田震,直接对张全德说道:“有事直说吧,钱凑齐了没?”
张全德耷拉了脸,摇了摇头,道:“王大夫,现在不太平,你看这钱……”
“没门!这可不比其他啊,这药我是费了好大人情帮你弄得,没钱我家都揭不开锅了。”
王大夫不等张全德说完,好不客气的赌注了张全德的话。
张全德终究是笑不起来了,步子也渐渐停下,前面王大夫也顿住身形,看了一眼黯然的张全德,眉目间有了些许不忍,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张全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大夫,您不能这么绝情啊,丫丫她要是没这个药,可就没命了!”
王大夫身子僵住,想回头,却强忍着,故作一副冷漠的背影样子,说道:“别的可以通融,这个没门,你回去拼命也好,砸锅卖铁也罢,有钱给药,没钱,就到这里吧!”
“王大夫,你……”
张全德豁然抬头,似乎第一次看到王大夫一样,他没想到自己做到这份上都不能打动对方,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和蔼可亲的王大夫么?
这功夫,王大夫已经飞快的远去了,这一次看上去更像是落荒而逃,一旁的田震从始至终一言未发,不过看在眼里的东西却让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许久,张全德回过神来,想起旁边还有个田震,讪讪起身,苦色却难以掩饰的说道:“天兄弟,让你看笑话了……王大夫以前不这样啊,难道这人真的说变就变了?”
田震凝视无语,正想着是不是告诉张全德真相时,忽然村头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不是什么喜事,一阵急促的锣鼓声,更像是预警着什么,村里各家各户纷纷跑了出来,朝着锣鼓声方向聚集过去。
本来张全德是没心情去凑这个热闹了,不过当听到路过的人的议论时,张全德精神一振,迈步就跑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村长聚全村的事可好长时间没出现过了。”
“我听说了,说是镇上王员外孙子在林子里走丢了,这不贴出悬赏,谁能找到他孙子,直接给一百两银子!”
“有这好事儿?”
“好个屁好事儿,林子里现在出妖怪了,凑凑热闹行,你当真有人敢去?”
“说不定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就是张全德为什么会冲过去的原因,一百两银子,这对村民而言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有了这笔钱,张全德就有钱买药了。
到了这份上,田震自然不可能丢下张全德不管,只好紧跟了过去,村头老槐树下,一群老少爷们已经聚齐了,议论之声不断。
最后一个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村长,duang的一声锣响,众人安静了下来。
“王员外的孙子,就在咱们这片儿走丢了,咱村子里的小年轻们谁想发财的,这是个机会啊,白花花的银子,一百两!”村长指了指身后的一个黑匣子,“就在这儿放着,话我说到了,想要钱的抓紧时间吧。”
很简单的讲话,不过话音落下后,人群却冷静了下来。
“一百两银子,啧啧,有钱人就是阔气。”
“阔气个屁,孙子丢了才给一百两,不知道现在的林子不比以前?猎手们都洗手不干了,现在谁还敢进林子里去?”
“说的也是啊,钱好,没命花还不是一样?算了算了,胡闹呢,谁搭理……”
大部分声音还是很理智的,不过也有人蠢蠢欲动,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儿组了一队,风风火火的出发了,后面大人的叮嘱,在外面转转就好,找不到就算了,别深入。
两三个老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