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沉吟了片刻,有些无奈地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怕是没办法举行启智仪式,不管怎么说,总要先等可心丫头醒过来。”
沈琴也知道是这个理,于是微垂着头沉默了下来。
“行了,我们先离开吧,留一个人下来照看可心小丫头就足够了。”
最后所有的人和鬼都离开了,只留下了沈琴夫妻和云可心的两鬼。
“阿琴……”
云纹青知道这一次自个儿的错误大了去了,所以这会儿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一点。
沈琴看向云纹青的目光中饱含着怪责却又无奈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作长长地一声叹息。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坑爹,但实在是没有想到连你亲生女儿也会被你坑到。不过可心这件事情,我多多少少也有错在,实在是没有什么立场去怪你,好在这一次有惊无险,但愿没有下次了……”
“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云纹青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沈琴瞧着自家老公澄净透明的双眼,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明明一直都知道,只有关系到她的事情,云纹青才会真正的上心。
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地希望,希望云纹青能够分出一部分的心思放在他们两个人唯一的女儿身上。
但她更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奢望。
云纹青绝对是一个最好的丈夫,但他从来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可云纹青的情况太特殊了,如果不是当年那件因缘际会的事情,她也不会成为云纹青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只是这样终归太对不起他们的女儿了。
沈琴能够做的就是对云可心更好一些,将云纹青亏欠她的都补给她。
好在他们的女儿打小就很懂事,从来不会因为云纹青对她的忽视而太过难过。
他们的好女儿从来都是抱着谅解云纹青的态度来面对他们,尽管每次都会因为云纹青的疏忽而摔得头破血流,但她从来不会说一句怨怪的话,哪怕流着血,都会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露出最可爱最甜美的笑容。
这就是她沈琴的女儿,是令她心怀愧疚的女儿,是让她想要更好地去呵护疼爱的女儿。
沈琴坐在云可心昏睡的床沿上,想着这二十多年来对云可心的亏欠,眼中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一旁的云纹青慌得手足无措。
他一会儿拿着纸给沈琴擦眼泪,一会儿又扮鬼脸逗着沈琴。
沈琴的目光渐渐落在了云纹青的身上,泪水依旧止不住,但她却强笑着说道:“我没事,就是心疼咱们的女儿。你今天也累了,先去休息休息,等明早上来换我。”
心思单纯的云纹青盯着沈琴瞧了又瞧,嘟囔了一句“我想陪着你”,最后还是被沈琴推了出去。
重新守在云可心身边的沈琴握住女儿惨白的手腕,心疼地自语道:“都怪妈妈不好……”
在房间里只剩下沈琴夫妻的时候,伶俐鬼和韦小宝就停止了闹腾,他们默默地站在角落里,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却默默地看着沈琴和云纹青,还有如同睡美人的云可心。
……
中元节过后的日子如同涨了翅膀一般,一眨眼就“扑棱棱”地飞远了。
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而云可心始终没有醒过来。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沈琴陪着云可心。
她每次都是去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就会将之前的人换掉,然后在云可心床边一呆七八个小时。
三长老在担心云可心的同时,还要操心沈琴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得住。
这天的傍晚,三长老为云可心检查完了身体后,瞧着越发憔悴的沈琴,再次劝道:“琴丫头,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万一可心小丫头醒了过来,你却累趴下了,你让小丫头怎么办?”
沈琴死死抿着嘴唇,目光始终在云可心的身上,声音极为的倔强,“都是我不好才会害的可心变成这样,我要是不能守着她醒过来,我……”
沈琴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随后是压抑的狂喜。
“可、可心……”
原来就在刚才,云可心被沈琴握在掌心里的右手忽然动了动。
云可心觉得自己的眼皮好重好重,可是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她努力地去分辨声音,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身体一松,眼皮子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瞧见沈琴憔悴苍白却难掩惊喜的面容,一下子就知道之前一直在她耳边喊着她名字的人就是沈琴。
“妈……”
一开口,云可心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低沉沙哑。
这一声“妈”落进了沈琴的耳中,瞬间将她强忍着的眼泪惹了下来。
“嗯嗯!妈在这里!可心,要不要喝水?”
原本还不觉得自己口渴,可被沈琴这么一提醒,云可心就觉得自个儿的嗓子干得快要冒烟了,“嗯……”
沈琴忙去倒水,空出的地方顿时被韦小宝占据。
“主人姐姐,你醒了!”
韦小宝欢喜地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但是他知道他很开心很开心,快活地不能不能的了。
云可心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
“可心小丫头。”
三长老欣慰不已,原以为云可心很难再醒过来,却没有想到她终究是扛了过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