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城,睿王府,松涛阁。秋若萱还在月子中不能出门,饮食也是由下人送到床前,望着炖得水润润的燕窝,她舒心的笑了。

自从花未央离开,这睿王府就成了她的天下。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阿言服侍她吃完了,把小木几撤出屋,立刻有下等丫头来收拾了。

算算时间,秋若萱也快出月了,天天滋补身体也恢复得极快,她坐在床边用茶水漱漱嘴,问阿言:“王爷呢?”

“在留香阁,据说是陪夫人说话,进去就没出来了。”阿言道。

“瑶夫人是在诉苦吧?”秋若萱冷笑,“可笑,王爷怎么会信她?”

“小姐,你为什么要对付瑶夫人,她并没有碍着咱们什么啊!”阿言不解的问。

“她知道得太多了……”秋若萱低垂下眼睑,“我是在她跟前长大的,我也不想对付她,但她若不死……只怕我的地位不会稳!”

阿言半知半解的点点头。

“阿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夜哥哥这么孝顺,绝不会为了时寒夜的孩子杀自己的姨母。但至少,我可以离间他们的关系!”秋若萱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计策吗?既能除了那个孽种,又能嫁祸瑶夫人,一箭双雕!”

“恩。”阿言上前,“小姐,您如今已经是秋妃了,不要再想那么多,月子中啊还是得好好养养,别落下什么病根,将来才好为王爷生养啊!”

“那是。”她缩回床上去躺下。

阿言为她压压被子正要退下,被她拉住。

“阿言,那个孩子你处理干净了吧?”

阿言的垂下眼眸,遮住闪躲的目光:“放心吧,已经处理好了,没有人会怀疑的。”

“那就好。”秋若萱松了口气,望着帐底自言自语,“到底我还是怀了他十个月……若他是夜哥哥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好了小姐,快睡吧!”

“恩。”

下了半个冬天的雪终于停了,月亮爬上天幕,清冷的月辉映在雪地上,折射出更加冰冷的光。

整整一晚,瑶夫人都守在舒夜身边,忧心忡忡,问同样守护着他的冷风:“这段时间,他发作了几次?”

“四次。”冷风道,提起这个就对蒙歌来气。要不是她故意在王爷面前提起王妃的事迹,王爷又怎么会频频使用问天压下情盅去寻找真相?

不过,若不是她有意相激,这情盅的力量也不会消退得这么快。现在王爷就算不刻意用问天压制情盅,也会时时想起王妃,对秋若萱的情份已经冷淡了许多。

“四次……”瑶夫人闻言又落下泪来,难过的抚摸着舒夜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可怜的孩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冷风无言以对。

每一次,都是万箭穿心的痛。每一次,都是肠穿肚烂的悔。现在的王爷好像站了分水岭,往左是秋若萱制造的幻象,往右是绝望离去的王妃……往左不对往右也不对!

“冷风,我的人被秋若萱盯上了,你调动暗卫去找一找王妃,把王爷的情况告诉她,让她回来吧!她那么聪明,也许会有办法……”瑶夫人泣不成声。因为顾忌舒夜的性命,她已经被秋若萱架空,连去找花未央都不敢。但是暗卫是隶属于舒夜的,除了他本人,无人能调动,也无人知道他们的接头方式是什么,会合地点在哪里。幸好幸好,舒夜留了一手。

冷风叹口气,道:“王妃她已经回到怪门,现在的她是怪门之主。我和卫风试过几次,见不到她。我想她大概是有意回避和王爷有关的一切吧!”

“夜儿不是故意伤害他的,夜儿是中了盅毒!你有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她?”

“说了,但是怪门的人拒绝与子规城再有联系,卫风亲自去找了两次,他们干脆搬家了,现在什么也找不到!”提起这个冷风就沮丧。想他们四风暗卫也是顶顶有名的人物,这办事能力是一等一的强,偏偏在王妃那儿总碰壁,显得他们好无能啊!

瑶夫人失望的垂下眼:“这孩子……怎么这样倔?”

“夫人,明天王爷醒来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所以您一定要表现如常不要让秋妃发现了端倪。”

“我明白。”瑶夫人重重的叹口气,“那你知不知道王妃的孩子……”

“毫无消息。”冷风说,“王妃真的把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也把孩子给藏得太好,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她这是想和夜儿一刀两断。算了,只要她们母子平安,暂且由着她吧!先想办法救王爷!”

“弥国女主已经在暗中寻找极北寒兰,只要再得枚南海的七孔灵芝,便可配出朱果丹露解了王爷的毒。”

“真的吗?太好了!”瑶夫人喜不胜喜,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冷风,你们办得好!幸好有你们……我老了,又是个女人,舒夜以后就靠你们了!”

“夫人严重了,这是属下应该的。”

这边,瑶夫人和冷风守了舒夜一晚。那边,花未央换腿坐在顶楼的窗下,望着海景坐了一晚。整整一晚,除了风声便是海浪的声音。

哗,哗,哗——

一声一声,如同最一首禅曲,平复着燥动的心。

“我就不信真没法了!我花未央是绝不会这样任命的!”

当天水相接的地方出现一道红霞的时候,花未央又站了起来,双手握成拳头,对着东方磨牙霍霍:“就算我不要,也轮不到她来捡这个便宜!”

她临穿而站,身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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